地,一座小石屋渐渐显出轮廓,一大片草地从石屋后面延伸到远处,草地尽头隐约可以看到一片树林,在清晨的地平线上显得黑乎乎的。可以看出这片草地平时保养得很不错,现在上面树立着无数顶帐篷,只不过个个都有些奇形怪状。他们告别了迪戈里父子,向石屋走去,那里站着一个男人,正望着场地上的帐篷。
“早上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能和麻瓜打交道,韦斯莱先生此刻显得精神头十足。
“早上好!”这个男人一听见这群人的脚步声就回过了头。
“你就是罗伯茨先生吗?”
“啊,正是。”罗伯茨先生看着一帮孩子中唯二的中年人,“你们是谁?”
“韦斯莱——两顶帐篷,是两天前预订的,有吗?”
“有,”罗伯茨先生看着石屋门上钉着的一张表格说道,“你们在那儿的树林边有一块地方。只住一个晚上吗?”
“是的。”
“那么现在就付钱,可以吗?”
“啊——好的——没问题——”韦斯莱先生把哈利叫到一旁,边走边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卷纸币,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你们这么多人挤在两顶帐篷里吗?”罗伯茨先生狐疑地问。
“我们自己带了帐篷。”宽叔微笑着提起手中的拎包,“姓Zeng的场地预订,有吗?”
“他什么时候变出来的?”乔治小声嘀咕,池君君听到了,朝他微微一笑。
“Zenn—”和巴兹尔一样,罗伯茨先生也把这个音节念错了,宽叔没再纠正他,“也在树林附近。”宽叔倒是很轻松地点出正确的纸币递给了罗伯茨先生,接过营地平面图仔细看着。
“你是外国人?”罗伯茨先生接过韦斯莱先生好不容易数对的纸币时,忍不住问道。
“外国人?”韦斯莱先生显得有些疑惑,难道自己比黑头发的东方面孔看起来更不像英国人吗?
“弄不清钱数的可不止你一个,”罗伯茨先生的眼神在韦斯莱先生和宽叔之间打转,“就在十分钟前,有两个人要付给我毂盖那么大的金币呢。”
“Hubcap是什么?”池君君第一次听到这个单词,小声问道。
乔治刚要解释,一直安静站在池君君身边的男孩低声对她说:“轮毂盖,就是汽车轮胎外面盖着的大圆铁片。”他微微垂下头,手中小幅度地比划着。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拿着这么大的金币付钱,也太离谱了。”池君君也比划了一下大小,偷笑道。
曾润笑眯眯地点头,有意无意地瞥了乔治一眼。一路上他也隐秘地打量着乔治,甫一见面,他就从乔治的眼神中感受到了隐晦的敌意。虽然乔治和另一个男孩长得一模一样,但其实不难辨别,另一个男孩看着池君君时,眼神里没有那种温柔流连的神色。啧,他抖了抖鸡皮疙瘩,暗暗感到烦躁。
“一忘皆空!”突然有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凭空出现的巫师用魔杖指着罗伯茨先生喝道,打断了他和韦斯莱先生的交谈。罗伯茨先生的眼神顿时变得散漫无神,也不再是和韦斯莱先生交谈时那种紧皱眉头若有所思的模样,显得有些恍惚。
“给你一张营地的平面图。”罗伯茨先生平静的说,“还有找给你的零钱。”
“非常感谢。”韦斯莱先生说。
新来的巫师也是一脸疲惫,他和他们一起走向营地,向韦斯莱先生小声抱怨:“他给我添了不少麻烦。为了让他保持心情愉快,每天要念十几遍遗忘咒。卢多·巴格曼只会帮倒忙。到处走来走去,搭着嗓门谈论游走球和鬼飞球,完全不顾要提防麻瓜,确保安全。天哪,我真巴不得这一切早点结束。待会儿见,亚瑟。”他说完便幻影移形了。
“我原本以为,巴格曼先生是魔法体育运动司的司长,”金妮有些吃惊地说,“应该知道不能在麻瓜周围谈论游走球的,是吗?”
韦斯莱先生温和地笑着说:“是的,卢多一向对安全的问题……嗯……有些马虎。但是,你找不出一个比他更富有激情的人来担任体育运动司的领导了。你知道,他原来代表英格兰打过魁地奇。他是温布恩黄蜂队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击球手。”
“Bludgers and Quaffles, 就是你说的魁地奇比赛用的球,是吗?”曾润问道,他和池君君走在队伍最后面。
“没错,”他们此时正穿过两排长长的帐篷,池君君端详着两边奇奇怪怪的帐篷,“Fred、George和Harry,他们也是魁地奇队员,不过和我打的是不同的位置。Harry需要抓住Golden Snitch得分,Fred和George负责击打Bludger,我负责……”
“Quaffle,是吧。”曾润自然地接话。
池君君露出一个带着赞扬的笑容,又指着不远处一顶门口有花园的帐篷,笑着说:“那家人门口居然有日晷,说不定也是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