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在不确定的未来面前落荒而逃。
做朋友是很容易的事,付出也是;但与人相爱却并不容易,坦然接受他人的付出也是。
爱情当然是很好的,但就像她对金妮说的,那不是必需品。她已经有了丰沛的来自亲人朋友的爱,她也珍惜乔治的真心,可她更珍惜自己内心来之不易的平静,她还没有准备好向另一个人打开自己,迎接可能打破这片平静的危险因素。
但现在他用那样真挚的眼神和语气告诉她,她值得这些付出。
长久以来,她一直在雨中奔走,向人们递上一把把伞。“撑伞吧,淋湿了会感冒的。”她不断地劝说别人,只有他走过来握住她,用那双温暖宽厚、少年意气的手握住她的,说我们一起到晴朗的地方去。她的手指在时间转换器的笔记上无意识地划动,昭示着她混乱纠葛的内心。在这样热烈真诚的人面前,她怎么能不心动呢?她几乎想放任自己在他的眼神里沉沦了,管他以后会不会变心、会不会反过来苛责她呢,反正她总能走出来的——经历了那么多个孑然重建自我的日子,她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面对变故。
但她舍不得让乔治变得面目全非,哪怕有一丝可能也不行。他应当永远热烈、勇敢得甚至有些鲁莽,和弗雷德一起横冲直撞,像两只永不疲倦的游走球。
想到这个词,她忍不住微笑起来。
她无数次想过,她身上流淌的魔法一定是有原因的。也许这就是上天给她的一次机会,她要牢牢把握住,挽回那个在她面前逝去的生命,也让所有人的生活回归正轨。
随着她利落起身,那些书本和羊皮纸被一一收拾整齐。她无声且快速地走出图书馆——如果运气好的话,今天就能拿到某位教授的签字、把那本禁书借回去仔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