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西夏皇帝曾找人算过一卦,那道士摸了摸发白的胡须,敲了敲那块不知传承了多少年的龟壳,一语道乾坤。
皇帝的老爹是个闻名天下的昏君,他在位数十年,数百列国势力愈强,百姓民不聊生,眼瞅着就要揭竿子造反。这时,他那昏庸的老爹终于想到一个好使的法子,自己虽然没有手腕和魄力,但他儿子多呀!
就如那王公贵族爱看的斗鸡一般,他老爹将九个儿子放在那斗鸡的圈内,美滋滋地坐在一旁闲看,等着他那优秀果敢的继承人出现。
最终胜出的,是一个样貌平平无奇的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
他足够聪明,有帝王之志,手段也最狠厉。
皇帝的老爹后宫佳丽无数,眯着眼睛看了好半天,才认出这是他一次酒醉后宠幸的宫女诞下的最不受宠的皇子。
老皇帝当即便将这位皇子册封为太子,将举国上下一干事物交由太子打理后,自己继续沉迷于美色之中。
皇帝也不负众望,成功拯救百姓于水火,收复列国,扫平天下,功绩名垂千古。
他是最为无情的帝王,唯有流连后宫三千艳色中,方才流露一丝半点的真情。
话本子都说,英雄爱美人,这位威风凛凛的帝王不仅爱美人,还爱娶美人,宠幸多年的淑贵妃便是当年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
此时皇帝已是暮年,卧病在床,却还有美人相伴,他觉着人生甚是美满。
他却突然想起多年前那道卦象来。
那道士敲敲龟壳,笑眯眯地盯着皇帝说道:“陛下此生,功发四海,威振天下,西夏国运因您而昌隆。”
皇帝打着哈欠,感到十分无趣,“你说的这些,朕早便料到了,还有别的不曾?”
道士眯着有些老花的眼,在龟壳上瞧了又瞧,迟疑道:“陛下此生顺遂,但......”
皇帝见他吞吞吐吐,愈发觉着这道士讹人,刚想打发人遣他下去,道士却再度开口。
“陛下恐怕,垂暮之年,要死于女祸啊!”
道士被乱棍打了出去。
谁不知道皇帝最爱美人,一介英雄最终死于柔弱的女子之手,自负的皇帝显然是不相信的。
此时,他已至垂暮之年,这场病来的蹊跷,就连太医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帝瞥了一眼床边不眠不休悉心照料的贵妃,心里生了几分猜忌。
“边关急报!!”将士高举战报一路冲到含元殿门前。
皇帝强撑着身体坐起,动静惊醒了床边的淑贵妃,“进来。”
“崇觉国派兵十万进攻义戎郡,兵马已至城外。”
皇帝冷哼一声,“区区十万兵力,黎鹜正好在南边,让他领兵十万镇压。”
将士犹豫片刻,回想起义戎派出的一支支精锐先锋,最后运回来的尸体惨状。
“陛下,十万兵力......恐怕不足以抗。”
皇帝也察觉到一丝不妙,崇觉与西夏向来交好,且兵力远远不足以抵抗强盛的西夏骑兵,此番贸然来袭,定是做好了准备的。
“该说的就说。”皇帝冷冷道。
“我们派出先锋精锐前去试探,对方未动一兵一卒,便将他们尽数斩杀。据逃回来的士兵言,还未来得及交战,我方士兵便陷入幻境,神志不清,想就此自我了结。
似是......幻术。”
皇帝铁青着脸,胸膛剧烈起伏着,“蠢货!幻术不过是装神弄鬼,骗骗外头的小孩也就罢了,竟敢来骗朕,当朕老糊涂了是吗!”
将士和淑贵妃立马跪地,“陛下息怒。”随即淑贵妃走上前,轻轻拍抚着皇帝的胸膛,轻声安慰说:“陛下切勿动气,太医说了,要保持心情愉悦,病才能好得快些。”
皇帝怒气消散了几分,寒声说道:“想来是有些蹊跷的,先让黎鹜去打探一下虚实,左右不过十万兵力,让他领十五万骑兵前去镇压。若是不成,再做打算。”
将士行了个军礼,“谨遵陛下旨意。”
淑贵妃端上一盏清茶,伺候着皇帝喝下,润润嗓子,随后轻轻地替皇帝捶着肩头,满头珠翠轻轻摇晃。
温香软玉伺候着,皇帝很快将战事等等抛诸脑后。
他摸着贵妃的纤纤玉手,温柔道:“能得爱妃如此相待,朕总算没白疼你。”
淑贵妃柔声细语,“陛下说的哪里话,这都是臣妾的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皇帝冷哼一声,“坤宁宫那位可从未把这当作分内之事。”
淑贵妃眼底掠过一丝冷意,“今日清晨,皇后娘娘便送来了抄写的经书为陛下祈福,想来姐姐心中也是念着陛下的。”
“你莫要再为她开脱了,这些年中宫失德,诸事都交由你打理,朕可都看在眼里。”说罢,皇帝欣慰地摸了摸淑贵妃袖中的半截雪臂。
她倚在皇帝怀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