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代木并不相信,摆手道:“你开玩笑的吧,那女子怎会是公主......”
此话一出,他立马觉得不妥,识相地没有继续说下去,妇人却已察觉到不对,握紧了手中的短刀,“我记得刘郡守先前,曾投军上战场,是不是......也见过那女子?”
刘代木尴尬一笑,试图糊弄过去,“怎么会呢,本官连李朔的面都没见过,更不知他刺杀的是何人。”
谢之珩却突然开口问道:“公主?可是南谯云妃留下的那对双生子?”
妇人不说话了,隐在黑暗中的半张脸神色莫名变换,猛地从身后抽出另一把长剑来。
长剑主攻,短剑突刺,抬眼间,她便已换上了作战的姿势。
谢之珩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笑得让人寒栗,“云虔养的死士,果然有两把刷子,不知该如何称呼?”
妇人冷冷道:“兰笤。是我愚笨,竟上了你的当,你在我这套出这么多话,那么......”
兰笤慢慢从黑暗中探出头来,双眸迸发出浓浓的杀意,“奴家便只能......送二位下黄泉了!”
剑光闪动,一把长剑倏地刺出,直指谢之珩左胸,他不慌不忙地抬眸,手腕一扭,“铮”的一声,两剑相碰,轻而易举便拆了兰笤的招数。
刘代木反应过来,持剑守在谢之珩身旁,兰笤并不着急,缓缓退回原地,“武功如此高强,你究竟是何人?”
谢之珩的眼眸平静得像是一池潭水,不急不慢道:“我二人的性命,你怕是取不走。”突然话锋一转,“然而,我们并没有敌意,我并非东宫或是璟王的人,与云虔也打过几回交道,若要杀你,方才你露出破绽之时,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兰笤半信半疑,方才他确实有机会反击,但他只是坐着格挡,甚至身子都没站起来。
“你想查公主,做梦!”
刘代木神情复杂地看了谢之珩一眼,欲言又止,西夏灭南谯,屠戮南谯皇室,于他们而言,南谯余孽一日不除,便多一分社稷动荡的风险。
而现下,南谯死士已经暗中分布在西夏各地,背后筹谋之人云虔,也早早的就取得了太子殿下的信任,于朝堂上勾结各方势力,稍有动作,便是社稷颠覆之祸。
如果秦空空便是程林梧,那她就是南谯国遗留下来的公主,恢复南谯,西夏便多了一位劲敌。
谢之珩笑了笑,“你们这些人,连主子的下落都不清楚,谈何衷心?”
兰笤愤恨的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是何人?”
他缓缓收起笑意,沉声道:“你告诉我云虔的计划,作为交换,我告诉你南谯公主的下落。”
窗外狂风肆起,杂草和尘土在半空中辗转,屋内三人静默无声,陷入了僵持。
半晌,兰笤似乎准备妥协,慢慢转过身将手中的剑摆在几上,刘代木刚要松口气,就见她迅速转身,如同一只开弓的箭一般射向谢之珩。
“南谯金翅卫,绝无叛主之人!”
话音刚落,兰笤左手的长剑倏地刺出,剑锋已削向谢之珩的右颈,他头一侧,横剑格挡,刀光剑影间,另一把短剑猛地刺入他的左肩。
所幸他方才侧了侧身子,短剑只是擦破了他的衣衫。
他一下跳起,脚尖勾起面前的八仙桌,脚腕一转,桌子立马翻了个身,再一猛踹,竖着的桌板如同一张飞盾,迅速朝兰笤冲去。
兰笤被逼得退无可退,后脚往几上一蹬,借力跳起,一剑将八仙桌劈开,散落的木屑飘扬在空中,模糊了几人的视线。
趁这个空当,兰笤再次朝谢之珩扑去,剑锋近在咫尺,谢之珩刚欲击落她的剑,就看见剑锋一转,朝一旁的刘代木迅疾刺去。
刘代木被木屑迷了眼,看见面前闪过一道剑光,下意识提剑横扫,“哐当”一声,他的剑被兰笤挑落,她一掌呼向刘代木的前胸,一息的功夫,兰笤就已贴在刘代木身后,短剑横在他的颈间,笑意涔涔地盯着谢之珩。
谢之珩脸色阴沉,他没想到这个女刺客动作如此迅疾,一时掉以轻心,让好兄弟身处险境。
“你想要什么?”
兰笤面色一转,语气中带了几分焦急,“公主是不是在你手上?”
谢之珩沉默不语,刘代木后背沁了一层冷汗,秦空空此时就在卢阴郡中,若是兰笤得知她的行踪,南谯的旧部便会纷纷赶来。
许久,他才开口:“你们的公主,已经成了西夏太子妃,此时正居东宫。”
兰笤不信,“不可能,公主怎会嫁与仇家之子?”
谢之珩冷呵一声,“你们亡国前将她托付程家,十年前,程国公和世子战死沙场,程家上下死的死,伤的伤,只剩她一人孤苦伶仃,又有谁来同她说她的身世?”
他又道:“你说,十年前李朔刺杀她是得了陆云峥的授意,她沦落这番田地,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既然如此,现在又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