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娘在女儿的怀中瑟瑟发抖,但再多的担心都只能化作嘴中的呜咽。
曲玲珑倒是很镇定,反而有闲心去欣赏一下母亲的绝世容颜。再次感叹林晚娘难得的好颜色。
环佩叮当作响,一阵香风袭来。曲玲珑警戒心顿起。
“你现在的架子倒是不小。”
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晚娘抖的更厉害。
曲玲珑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女人,安抚的朝她笑了笑。
转过身时,冷意从眼中一闪而逝,换做了唇边温柔的笑意。
“母亲可真是折煞女儿了。玲珑一听您的召唤,马不停蹄的就往家赶,就怕得罪了母亲。”
她假意用绢帕擦拭着眼角根本就存在的泪滴,声音娇柔可怜:“路上可很是受了些苦楚呢。”
明明从一开始的拒不回府到后来的更换软轿,没有一点她口中的归心似箭。可她偏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言语间没有半点敬意。
孙如眉见她一副矫揉做作的模样,心中的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上不来更下不去。
“你明知道我为何招你回府,竟还是一副不思悔改的模样,果真还是如此不知羞耻。”
她说的又快又急,声色俱厉。
曲玲珑双眉微颦,露出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
“母亲这话是何意?玲珑确实不知。”
身边的丫头连忙扶住孙如眉,口气很是鄙夷:“二小姐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的那些盐腌的事早就传遍了京城了。”
曲玲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那速度之快,力道之大,让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等那丫头回过神来时,脸上已经是高高肿起。
孙如眉的鼻孔气的微微翕动着,双目一片赤红,厉声惊叫:“你大胆!”
曲玲珑漫不经心的揉了揉用力过猛的右手,回话时却显得委屈万分。
“母亲,对曲家来说,我虽非您亲生,但也是府中的二小姐。对罗家来说,我更是正正经经的二少夫人。”
那丫头刚想哭着抱屈,抬头望见曲玲珑眼中冰冷刺骨的寒意。她明明就是以往的模样,却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她突然感到凉意从脚底窜起,再也不敢张嘴,瑟缩着朝后退了退。
曲玲珑继续开口:“这家中随便一个丫头都可以编排我。旁人见了,怕是会说母亲御下不严。我打她一巴掌,不过是为了母亲。省的传出去败坏了您的名声。”
她双眉向上一挑,意有所指:“毕竟言伤人啊,是不是?母亲。”
“你……”
孙如眉将指尖对着她,那只养尊处优的手抖的厉害。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气成今天这般模样。
“好了,母亲刚刚想和玲珑说何事?”
曲玲珑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孙如眉被气的要仰倒的样子,说得甚是云淡风轻。
孙如眉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平顺内心极大的愤怒。
过了良久,才听到她故作镇定的声音。
“你未出嫁时,就与你那表兄勾勾缠缠,不清不楚。本以为嫁了人能好一点,没想到你居然还敢私下与他交往,甚至与他私相授受。”
她似乎找到了点底气,声音又变得尖利起来。
“你如此不守妇道,将我曲府的脸都要丢尽。今日招你回府,就是要警告你,莫要再如此厚颜无耻。”
曲玲珑闻言,在心中冷笑。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还不是怕影响了曲风恒的仕途和曲锦绣今后的婚嫁吗?
这些所谓的娘家人,半点都未将原身当人看。遇到这种事,居然不做任何调查,一盆子屎尿就泼到了她的头上。一副你不想认也要认的蛮横。
我的好夫君,没有办法了。今日必须要借你一用了。
她本是低着头听孙如眉的训诫。等她再抬起头来时,已是满脸泪水。那双雾蒙蒙的双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母亲,你这是从何处听来的流言。这不是想要逼死女儿吗?”
曲玲珑声音发颤,摇摇欲坠,随时都能晕倒的样子。
孙如眉见她此番模样,心中大快。
“你一向浅薄无知,以为你会改了去。没想到,还是如旧时一般模样?怎么,自己做的事还不敢承认吗?”
她说的声色俱厉,但眉目却舒展开来:“真是什么样的母亲,生出什么样的女儿。”
林晚娘被她点到,受惊过度的脸上更显仓皇,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躲了躲。
曲玲珑见状眸色一暗,下一秒她突然大声哭道:“自我嫁入镇国公府,得夫君爱护,本就心中惶恐。今日竟有这等流言蜚语传出。母亲不分青红皂白,斥责于我。简直是杀人诛心啊。”
她哀哀泣泣,哭的声泪俱下:“姨娘啊,这辈子就当女儿不孝,要以死证清白。你一定要转告我夫君,将我接回镇国公府,好好安葬。告诉他,母亲不信女儿,我只能死在曲府了。”
话音刚落,她旋身朝外奔去。
孙如眉一时半刻竟然不知如何反应,呆愣在原地。
林晚娘已经迅速追随女儿而去,声音凄厉:“玲珑,不要啊。你死了,姨娘还怎么独活。他们自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