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一响,班里的板凳呲呲作响,都从桌肚里掏作业,放包里收拾东西,下午窗外的阳光炎热程度更甚,团团金黄西斜的云彩飘荡在远方山脉,晕出边边暖意。
林俞一般喜欢在教室写完作业再走,此时正冷冷静静地拿着笔,桌子上几张卷子已经在前几堂课的时间摸鱼写完,还差最后一张数学。
“俞俞,你还不走吗?我快饿死了,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失去我这个惊心动魄的大美女了!”方慕慕抱着早已收拾好的包哭诉。
林俞面子上点着头,脑子里还在想这个辅助线应该画在哪,照样不慌不忙地安抚她:“快了,就差这么一条该死的线——”
话还没说完,她眼睛从略显迷茫到恍然明朗,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一下就找到位置,然后迅速地开始写解。
全部解题过程结束之后,她满意地扣上笔盖、收卷、背包。
临走时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个书包,挎到左肩,自己的书包放在右肩,方慕慕盯着看了几眼,指着那个包,“那是你的包吗,感觉好眼熟啊。”
林俞也不藏着掖着:“江烬生的。”
方慕慕走在前面的台阶,闻言顿时大喊一声我艹!
她逆着光,夸张的表情没有被半分掩藏,“还真是!怎么会在你这啊?你们这么快就有奸/情了?”
林俞咽了口口水:“你的脑子里是装了什么黄色颜料吗?”
谁知方慕慕却得意地笑,像个祸国殃民的妖精,“我不光装了黄色,还有白色蓝色青色.....我是学美术的脑子里当然有颜料啊!”
林俞嘴角勾起:“确实,我的大艺术家,是我孤陋寡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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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地等在华六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都朝林俞的位置投来新奇的目光,悄悄讨论肯定又是来找江烬生的。
林俞充耳不闻,害怕他在上课,没敢给他发消息,现在放学了应该可以了。
[鬼鸟]:我在你们校门口。
过了将近几分钟,手机发出‘叮’的一声。林俞看清后有些楞。
【美人哥】:怎么。
什么意思?他难道忘记了昨天跟她说的话了吗?
‘包帮我拿着,之后还我’,怎么,是让她还给鬼魂吗?
【鬼鸟】:?
怕他真的想不起来,林俞的冷酷只停了几秒钟就妥协。
【鬼鸟】:之前的包,你让我还你。
过了几秒,对面又没了回应。
这种患得患失的滋味,林俞这么多年还真没尝过一回。总觉得比起被拒绝,对方对不上你的脸的滋味更难受,你是打不得也骂不得。
方慕慕抱着林俞的胳膊,一脸苦相,华六放学真的太晚了,但他们一天学那么久为什么成绩还是上不来?
扭头一看林俞手机屏幕,开始疑惑地念出备注:“美人哥,这谁啊,”
“哎?他头像怎么跟江烬生一模一样?”方慕慕嘴巴张大。
林俞倒是没有半点被人发现自己癖好的羞耻感,板板正正地说:“就是他。”
“哈?”方慕慕下巴快掉到地上,“这、这么直白的吗?但看到你这么备注,对象是江烬生,我又觉得,咱们俞姐可真会备注啊,确实是美人。”
江烬生那张脸,完全可以用完美雕塑秧国祸水来形容。
站在林俞旁边,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扎眼。
等到门口出现那两位拽的跟二五八万的哥们时,门口又只剩下林俞和方慕慕两个人,其余人麻溜滚回家一刻也不愿多留。
方慕慕恰着腰开始数落:“二位在班里安床了吗?躺在那里就不出来是吗?”
顾屿尘步子没停,脸上一脸的玩世不恭,神秘地笑了笑,“你问我后面那位。”
后面那位脸色依旧酷冷,看不出来和平时有什么变化。
顾屿尘眯着眼,看到林俞左一个包又一个包,觉得有些好玩,手里把玩的一颗石头上下抛来回,“你看看,把咱们林妹妹累成什么样了,烬哥还不给人家拿下来。”
林俞已经对顾少爷的玩笑逐渐免疫,心里没什么太大波澜,然后她看到江烬生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一双眼漆黑,让人摸不透思绪的冷。
他伸手,似乎习惯了顾屿尘的调侃。
“包。”
林俞愣在原地。
昨天的不愉快虽说没有完美解决,但也算说清道明,道歉求饶提出措施一条龙顺利走下来,虽然她没有明着说原谅了她,但在那昏暗的角落里看到的人。
那个揭开半张面具的人,此刻好像又把自己藏了个严严实实。
她眨了眨眼,盯着他的同时,手把包从肩膀上拿下来递给他,好像是为了缓解不知道哪里来的尴尬,随意地找了个话题。
“你刚才为什么话说到一半不说了?”
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