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金板直反光,飘过的空气中都是金钱的味道。
进入固定的包厢,中央座的中年男子大腹便便,运势要起实则未起的动作,酒肉熏天,“哎呦林总你可算是来喽啊,我们都等了你好久了,刚才建材的张总还在说呢,说我们林总最近接了个大项目,可请不动喽.....”
林天德装出嗔怪的样子,让助理接过外套,几步上前握住他的手就开始去诉苦,“严总,你可别听他瞎说啊,什么大项目,跟你们比起来就是芝麻见西瓜不值一提罢了。我那是堵车了,这才来的晚了些。”
他一伸手,助理把几台珍藏帕图斯递上来,“一点薄礼,还望见怪。”
一群中年人哄堂大笑。
林俞早已习惯虚假的名利场,林彼景被别的公子哥拉去灌酒,她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同龄人不是很多,大多都是男生,也不太好跟她搭话。
嘎吱——
厚重的金属门被推开,迎面进来一对雍容富贵的夫妇。男生四十来岁的样子,仪表堂堂,成熟男人的韵味让勾人眼球。一旁的女性很年轻,三十多岁,一袭烈焰红唇,大波浪卷发飘逸,前凸后翘,眼神魅惑冷艳,满是风情。
身后是他们的儿子,今天6岁。
林俞呼吸一滞,胸口剧烈起伏,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让人喘不过气,只觉得快要在这里溺毙,什么也听不到,唯独胸腔的那颗心就没放下来过。
果然。
那双冷艳风情的桃花眼刚进门时还好,直到跟林俞对上眼,她几乎是立刻,下意识的皱眉,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嫌恶和明目张胆的讨厌,仿佛看到了多晦气的东西一般,一眼都不愿多看,直直移走视线。
是啊。
她早该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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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俞不知道的是,在她发出‘下次吧’之后,江烬生的回答是:下次请。
两个人没吃上饭,非要拉着江烬生发誓说下次一定请客绝对不能逃单,江烬生好不容易才摆脱,代价是下次带人去五星级酒店。
南图医院。
江烬生从医院出去,坐电梯到负一层的停车场。黑色大G车身宽大,极速奔驰在路上,锋利车身将耳畔的风声都割裂瓦解,宛如暗夜猎豹,车轮在夜里剧烈摩擦嘶鸣,旷野大道冰凉荒阔。
顺着上坡路一直向前开,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打转,手指修长白净,骨感明显。
城市夜晚的霓虹灯五颜六色,斑驳的光影透过车窗一路掠过他冷峻锋利的侧脸,眼睫向下打上一片阴影,衬的人更加阴暗闷沉。
在一个地方停下车,从中控台掏出打火机,下车靠上车门。
拇指一滑,都彭Ligne 2淡蓝色的火舌舔过烟头,发出滋滋的细小声响,他呼了口烟,喉结上下滑动,缥缈的烟雾蒸腾至寂静上空,随微风漫过他劲实有力的手臂。
黑眸深处裹挟着冷漠的薄凉,夜晚凉风一卷,便是彻夜的刺骨。
指尖火星跳动,时不时蹦出几颗橙红色的火星子。
过了几分钟,他熄灭没抽完的烟,看到前方的垃圾桶,走上前一把丢了进去。
转身的瞬间,眼底浮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蹙眉,回头。
目光定格。
两栋靠的挺近的高楼大厦,中间有一段比较阴暗的狭小空间,类似于巷子。路灯一道光正好打了进去,距离不算远,他能清晰看到照亮蹲在那里的少女熟悉的半边侧脸。
还有。
手腕触目惊心的鲜.血,刀柄折射出渗人的冷光,随着锋利的刀尖兀地一刺,皮.肉.开.绽,汩汩烫.血争先恐后地倾流而出,血.腥瞬间沾满整条胳膊,滴落在地。
江烬生眼皮重重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