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热气铺满整片大地,瓦蓝瓦蓝的天穹零星云彩飘柔,午后的树枝是生机勃勃的,落在肩膀上的阳光又是炽热狂烈的,时间在笔尖悄然溜走,转弯的时间,又快到了第二次月考。
班级定期滚动人员一次,这机制无异于悬在每位同学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剑,但凡你松懈一刻,后期都要被刀尖狠狠扎一下,后果是掉到下一个层次的班级,很难再爬上去。
班级不午休狂刷题的越来越多,在一班也不例外,除了林俞这种级别的学生,其他人恨不得刷题刷到天昏地暗。
顾屿尘吊儿郎当地在前面打游戏,并且素质极好地关了声音,路过的方慕慕轻飘飘地滑过他的修长后颈,心里默默感叹一句学霸跟她们确实不一样,太随心所欲了,有点小生气。
然后气愤转瞬间消逝,她凑到林俞面前。
“俞俞,你还在刷题啊?你有什么不会的吗?”
林俞笔尖不停:“没有,在刷熟练度,节约时间。”
这段时间,她算是发现了自己和江烬生的差距,就是她太过循规蹈矩,如果说她是被困在画框里跳舞,那么江烬生就是踩着她的边框挽剑花,肆意自在的不行。
她这么做,确实有点浪费时间,也是目前她学习状态的一个瓶颈,最近可算是发现这个问题了。
方慕慕啧啧两声:“俞俞,你这么强,还用节约时间吗?谁能考得过你啊。”
笔尖一顿,林俞闷声答,“你说呢。”
方慕慕啊一声,似乎才刚想起来似的,“江帅哥确实学习牛逼,但那不是你教出来的吗?对了,最近怎么没见你去他们班教他,大家都说你俩是不是感情破裂了。”
林俞:“......我只是个压榨无产阶级的地主,愚昧且无知。”
*
江烬生最近请假,校内校外找不到人,食堂四人组变为三人组,方慕慕顾屿尘照样从早呛到晚,林俞每天都在听相声。
最近天儿太热,顾屿尘领口打开,一截锁骨露出来,他撸了下头发,这么看有点恃帅行凶的张扬,盯着方慕慕:
“大艺术家一天到晚还真闲啊,光顾着挑我这张帅脸的刺儿是吗?”
方慕慕闻言吐舌头:“略略略。”
这倒是提醒了林俞,她问,“慕慕,你什么时候去集训,安排好了吗?”
正常来说,艺考生一般在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就会到外省集训求学了,方慕慕是主动要求多留一阵时间,算下时间,也该去集训了。
闻言方慕慕哽了一下,没多说,只是扒拉几口米饭,“俞俞,你知道的,我还没跟他掰扯清楚。”
林俞当然知道这事,当即转移了个话题。
当天放学的时候,方慕慕接了电话要出去吃饭,林俞只好一个人收拾东西,临走时顾屿尘把人喊住了。
顾屿尘象征性地咳了一声,两个人边往班外走边聊天,“中午吃饭时,她说的那话什么意思?”
林俞挑眉:“你问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顾屿尘装懵懂,“没什么意思啊,这不好多艺考生都集训去了,她还没去,她到时候怎么考试啊,喝西北风去。”
林俞沉默了一瞬:“本来她不喜欢我往外说,但——”
“给你说的话,她应该不会很生气。”
照林俞的说法,就是方慕慕爸爸白手起家,公司开的很大,产业涉及多个领域,金融、房地产、教育.....但他非常反对她搞艺术,尤其是画画。
奈何方慕慕死活要学,学的还很好,随着她年龄越来越大,叛逆心也越来越重,为了争取到他爸的支持,她初中毕业后一个人切断所有联系外出,华宜市中心摆摊画画只是她的一个旅途点分支。
他爸最终被她折磨的不行,最终松口,但一路限制她的生活水平和质量,想让她在尝试之后知难而退。
要集训那段时间,她跟她爸关系闹的很僵,没敢提那事,她也没钱没人脉,也就耽搁了集训找班的时间。
林俞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声音低闷,“我在我爸那要钱很麻烦,最近想着怎么样才能帮她一下。”
顾屿尘面色冷静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捉摸什么。
鲜少见他神情这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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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俞回到家的时候,她往沙发上一趟,点开林天德的电话号码,迟迟按不下去。
林彼景给她倒了杯热水,往前推了推,他知道林俞一般不想跟自己说话,正准备走。
林俞喊他:“林彼景。”
他心一颤,随即转身,风光霁月。
林俞在舌尖捉摸了一会儿,随即没什么感情地问,“他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人心知肚明,这个‘他’指的是林天德。
林彼景也坐下来,心情挺好,“听说这次去欧洲得一个月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