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运会来的很快,升国旗走方阵,校长站在讲台上激.情喷洒一个小时,那个稿子还是压榨林俞休息时间得来的成果。
“所以啊,同学们,咱们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争取在三校联合运动会中脱颖而出,为华宜二中争夺桂冠,为自己的人生增光添彩!”
艳阳高照,彩旗飘扬,掌声四起。今天是个大烈日,广播正在播报正在进行的项目和运动员号码。林俞手里抱着一大堆本子,上面早就洋洋洒洒写满了为运动员加油打气的鸡汤,保准一送一个准。
很显然,在比赛的前一天,林俞的名字都被无情划掉,她想叫屈都没地喊。
张严、李小唐、杨越洋,三个大小伙背后挂着号码牌,屁颠屁颠地跑到林俞面前给她看。
张严:“俞姐你快看,李小唐他的号码是250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李小唐生气:“你好意思笑我?你可是个748!”
林俞本来情绪挺低迷,一听这消息,不自觉笑出了声,“你们还别说,真就刚刚好。”
杨越洋叉腰:“果然还是我的数字好啊!”
几个少年打做一团。
江烬生正好走过来,怀里抱着个正方形的落枕,包着塑料封皮,林俞猝不及防与他对上眼。
他头发好像短了些,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只露出削瘦冷白的下巴,抬眼,眉骨处因为阴影的原因而更加深邃神秘,眼尾那颗痣冷淡又蛊惑,欲调很足。
白色短袖,黑色的运动裤,裤脚束住,整个人身姿挺.拔料峭。
他像夏日的烈阳,照你一眼,你就浑身滚烫;
他像冬日的雪松,百年来严寒不惧,反而在凛冽劲风中愈加出落挺拔;
他更像无数西欧作家笔下的主角,拥有童话般的框架,却注定要历经坎坷,洗骨才能称神。
操场很大很空旷,正是日上三竿,头顶的太阳晒人眼皮,林俞仰视他的眼睛微眯,不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低下了眼,江烬生弓腰把靠垫塞到她的背后。
起身,往旁边挪了一下,刚好挡住她的太阳:
“饿吗?”
林俞还在想他为什么会带靠垫,而且放她这什么意思啊,听他问话,下意识回:“还好。”
这会儿广播开始叫号了,跳远项目,林俞竖起耳朵听了听,“马上跳远了,你赶紧去吧。”
江烬生看上去不怎么急,拧瓶盖的动作挺漫不经心,“你怎么比我还急?”
“......”林俞也不知道,就是下意识的反应,她故作轻松,“我没参加项目,你就帮我们班多拿几个金牌,争争光。”
她退赛这事儿不大不小,但也算个小禁忌,江烬生这种人更是知道分寸,缓慢开口,莫名带着一股异性之间独特强烈的吸力:
“在你眼里,我很厉害?”
林俞没犹豫:“对啊,你就是很厉害。”
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好像热了一圈,变得不同寻常起来。林俞后知后觉,他这话问的有点不平常,脸颊温度烫的厉害,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什么,她伸手摸了下脸颊、额头。
广播开始叫号:“102号!”
林俞思绪一抽离,她刚开口:“102,叫你呢——”
一道高大笔挺的身影压凌下来,带着一股强势的气息,林俞头顶一热,江烬生把黑色鸭舌帽轻轻帮她带上,林俞的视线被挡住大半,刺眼的阳光消失,眼前,鼻间,全是这少年的气息。
凛冽、强势、铺天盖地的占有。
他是下蹲的姿势,使得林俞第一眼就能看到他脖颈处凸起的喉骨,上下滑了滑。领口偏大,他冷白的锁骨,胸膛的一片皮肤,都强烈的冲击着林俞的感官,侵略性极强。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江烬生几乎是无声地把她半圈在了怀中,他淡凉的嗓音从头顶传出来,有些蛊惑人心,震在她心里:
“帮我保管一下。”
人走后,林俞还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后知后觉地捧上脸颊。
从来没有这么烫过。
简直要烧遍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胸腔中那颗心脏像小鹿一般砰砰乱撞,怎么也跳不回原处。
赛程紧锣密鼓地进行,同学们回来时都没满头大汗,林俞也不待在原地,跟着一起去商店搬水,比赛完的同学就过来领水和一些饱腹的小零食。
“俞姐,有糖吗来一颗?”
“俞姐,给我来个面包。”
......
大家对于林俞的退赛都是默许的态度,也知道这不是她的本意。林俞都一一应下,过了几分钟,有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也给我来瓶水呗。”
林俞正蹲在地上,闻声拿起一瓶水,一抬眼。
张晓薇笑吟吟地看着她,也没打算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