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喘不过气。
她想扇自己一巴掌。
正陷入懊悔,突然,嗡嗡嗡——
是她的手机在响。
卫生间的哭声骤然停歇。
是江烬生打来的电话,估计是问她怎么还不回去。
在一片诡异的宁静中,林俞闭了下眼,心里叹了口气,挂了电话,打开门,与杨灿灿四目相对。
她的鼻尖通红,眼角带泪,但眼底的凌厉与林俞刚才想象中的脆弱完全不同,那是冲天的敌意和凝视,正常人看了只会犯怵。
这绝对不是平日里那个文文弱弱,只会跟在张晓薇屁股后面的那个小姑娘,也绝对不会是一个高中生会有的表情。
“抱歉,我不是——”
砰——
门被使劲儿拽开,楼道的风吹进来,没有夏日的凉爽,那是万籁俱寂的冷漠,林俞的瞳底只剩下杨灿灿决绝的背影。
林俞就这样出了门,杨灿灿就在她前面,她走的很快,不想跟林俞说话,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这事儿。
直到出了门口,林俞看到了一个人,是上回在医院见到的,叫罗逸然,后来他们还加了联系方式。
他手里抱着一束玫瑰,高兴地冲杨灿灿挥手,“这儿!灿灿!你怎么才出来?在做值日吗?”
太阳太晒,由于刚路过,杨灿灿眼睛还肿着,受不了太阳晒,她狠狠揉眼睛,直接略过他,罗逸然也不在意,继续跟在她旁边,低头想看她的眼睛,“你眼睛怎么了?让我看看?”
杨灿灿躲他,不想让他看,有点生气,“你别看,离我远点。”
罗逸然不放弃,想掰开她捂着脸的手,“你眼睛受伤了?怎么弄的?你松开。”
杨灿灿死死捂住,他只好说好好好,他不看了。
真没动静了,过了一会儿,杨灿灿露出半个眼睛,结果这下好了,罗逸然逮住空隙一把拉下她的胳膊,看清她肿红的眼睛,脸色一下就沉下来,“你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见杨灿灿眼神躲闪,他语气冷厉,“是不是他又找你麻烦了?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他再跟你要钱就跟我说,我会帮你——”
“你帮什么帮啊?你拿什么帮我?”杨灿灿撒开他的手,开始赶他,“我说了我的事儿你不要管,你管好你自己吧,你妈的医药费凑齐了吗你还管我。”
罗逸然刚欲争辩,转头看见了后面默默跟着的林俞,这才脸色变好了一些,“林俞,你还没回家?”
原来之前和他聊天时,他说要娶的青梅是杨灿灿,林俞之前还以为他开玩笑的,没想到是真的,“嗯,我卷子忘拿了,回去拿一下。”
林俞看了眼杨灿灿,她显然不想理她。也是,谁也不想别人见证自己狼狈的一面,林俞也不会说出去,她就是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如何调节。
自己是真的可笑,总是喜欢站在高处对他人多加审判横眉冷对,如今,竟硬生生活成了自己谈之厌恶之人。
很讽刺,她想跟杨灿灿道个歉。
但不能是现在。
杨灿灿应该不想让罗逸然知道。
下一秒,林俞听到冷淡的一声:“林俞。”
林俞抬头。
江烬生站在人群中,换了一身纯黑短袖,黑裤,身材高挑挺拔,一双白色运动鞋,手臂肌肉劲实,脸型流畅,傍晚的余晖切割出凌厉的五官线条,气质出众。
缓缓走过来,垂下脖颈,轻蹙眉,“怎么不接电话?”
林俞拿起手机,五条未接。她刚被发现就把手机静音了,所以没听到。
“忘了,不好意思。”林俞语气低沉,没什么兴致。
“烬哥,好久不见。”罗逸然微笑随后向他介绍,“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我的...朋友,杨灿灿。”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这股阴沉的气氛更多时候来自于杨灿灿的一句话:“你们....认识?”
她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对啊,烬哥人很好,帮了我很多。”
杨灿灿脸色一变,身上全部的力气都仿佛瞬间被抽空,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犯人,面如死灰地看向江烬生,在等他的下一句话,谁知道他一脸淡定,而且跟她很不熟的样子。
“好久不见,”江烬生淡淡回,一幅不想多说的架势,随后接过林俞的卷子,“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好,改天有空一起吃饭。”
.......
林俞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出神地想事情,垂着眼睫,整个人陷入一种低气压,像一朵焉了的玫瑰,罕见地没有拉着江烬生干聊天。
江烬生一路沉默,跟在她旁边,留出足够的空间,挂掉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
日子一如既往地过着,与往常不同的是,林俞对杨灿灿的关注出奇的频繁,也终于明白了,在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