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妧轻颤,她从未见过如此行径的人,实在琢磨不透。
“我何时骗你了?”滕耀唇角勾起弧度,绕有兴趣看着怀中的人,好奇她会说出怎样的话。
晋妧心乱如麻,逐渐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他这般狠厉手段的人,自己竟然敢说他是骗子!这不是上赶着送死吗。
咽了咽口水,晋妧还想要补救,磕磕绊绊道:“我倒也不是那个意思,一时昏了头,李大人不要见怪...”
心虚的很,一看就是说谎。睫毛一个劲儿地眨,装都装不像。
这点滕耀也看出了,面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哦?”
晋妧一惊,猛的一哆嗦,滕耀也感受到了。
晋妧再次欲哭无泪,她就是一个没忍住嘴快了点,现在其实心里早就慌死了。
“不过我确实是骗人了,不过骗的不是你。”滕耀开口:“滕耀是我本名,出门在外李禾渊是用于掩盖身份的。”
微风从窗子缝隙透过,扑在晋妧身上,她脸上的红渐渐褪下,心绪也逐渐平复。
这几日细想,晋妧也发现了不对劲。滕耀虽没明确告知过,他的姓是哪个字,可“滕”是国姓,朝廷初立便下令,全国便是同音的姓氏,寥寥无几。既是能叫这个姓,想必也是皇亲国戚,况且能在寺庙,堂而皇之地动手,心中必然有底。
滕耀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所以不能惹他,活命要紧!
“你先放开我”晋妧低头沉思了一下,接着补充道:“我不跑,绝对不跑。”
滕耀唇角的弧度更加明显,小姑娘长记性了,但就算她要跑,自己也有法子,让她乖乖回来。
“好啊”滕耀果真放开,转身再次回到座椅上,拿起茶盏轻抿一口,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真有天人之资。
晋妧明白皮囊下装的是什么,故而不敢多看,乖乖站在原地。
许久的沉默后,晋妧再次意识到不对劲,自己就这么乖乖站着,滕耀坐着,仿佛学堂中,自己是犯错的学生,等着老师教导一般。
在对方的注视下,晋妧迈着小步移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那日所言句句属实,不过在带你回家之前,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元元不必心急,耐心等些时日。”
晋妧努力控制着表情,压下抽搐的嘴角,不让自己看起来很奇怪,这厮还真会现学现用,才听到了小名,熟练运用。
扣弄着指尖,晋妧想要说些什么,事情的发展实在是不受控制了,况且就算他想娶,嫁娶一事总要父母之命。她的婚事晋维栋早就盘算好了。
滕耀收起笑容,面上淡漠,望向晋妧的眼眸晦暗:“元元为何这个表情,难不成那日所言,只是为了活命而说的敷衍之语,待到尘埃落定,便想将我弃之如敝屐。”
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轻飘飘的。
轻飘飘的话落入晋妧耳中,宛若千斤,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当日的确是这么想的,可算上今日,他们也才见了两面,何谈弃之如敝屐。
有上升高度的嫌疑!
面如冠玉的面庞神情有些骇人,晋妧衣袖手不断握紧,指甲抵着掌心软肉,转动小脑袋瓜,思考着该如何应对。
偏偏滕耀放下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搭在绯红的衣领上,划过锁骨停在脖颈处,叹了口气薄唇轻启:“人的脖颈可是最脆弱了,稍用些力就....”
便是个傻子,也听出话中的威胁了。那日在广教寺,他就是一剑封喉,晋妧至今都没忘,也不敢忘。
明亮的桃花眼泛起水雾,晋妧扯出一个笑:“我最言而有信了,当时的话,我说到做到,但凭公子差遣。”
她想死
人人都说广教寺灵验,放狗屁,都是假的,全是杜撰。她以后再也不信谣传了。
姻缘平安钱财一个都没实现,还来了个瘟神,晋妧强撑着身子,她怕自己两眼一抹黑,就再也起不来了。
看着眼前强装镇定的女子,滕耀心中竟也浮现出快意:“我这人最是心善,讨厌弯弯绕绕,也不喜强权压迫,未来成婚的女子必定是两情相悦。”
这连环套,晋妧已经招架不住了。“我这人最是心善”,是她那日所言。剩下的不喜强权压迫,讨厌弯弯绕绕都是假话!
不答应他,便要杀人灭口。答应他,还要求两情相悦。
相当于不两情相悦连答应的资格都没有。
晋妧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活命要紧,两情相悦就是加点工作量的事。
晋妧衣袖下的手握成拳头,面上还是风轻云淡,真诚地发笑:“那是自然,见到公子第一眼,我就觉得是命中注定,公子便是我命定中人。”
说瞎话不打草稿的本事,越发出彩了。
两情相悦而已,肯定比死简单点。
滕耀含笑拱手:“那接下来暂住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