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柏璋意识到他父亲出问题的时候,已经距离他母亲去世有一段时间了。
最开始他母亲因为一场急病去世,他父亲消沉了一段时间,但很快他开始找新女朋友,被宁柏璋无意间撞见了几次。
那时候他父亲还会脸带歉意的看着他。再后来他父亲频繁地更换女朋友,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他脸上的歉意也消失了,反而是无所谓的态度。
宁柏璋不理解他父亲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曾经那么爱着他的母亲,却能在母亲去世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交往无数女友。
十三岁的宁柏璋对父亲产生了怨念,从此选择住校,减少与他父亲的接触。然而等到他放假回家的时候,却撞见了他父亲毫无顾忌地在沙发上和他不认识的女人在做,女人的声音咿呀不停,让他觉得恶心不已。
他以为是父亲一个人在家惯了所以毫无顾忌,稍微发出声音提醒,他父亲只是从沙发上抬起头,连一丝尴尬都没有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宁柏璋整个暑假不是躲在屋子里,就是躲在外面,否则他会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发现他父亲和不同的女人做运动。
白花花的两具躯体以各种各样的姿势重复着原始的动作,这些画面恶心的他无法在餐厅吃饭,只要想起就会作呕。
他盼望着开学的日子,可以不用面对这些场面,可还没到开学,他在房间学习的时候,听见了一声惊恐的尖叫,随后是两声重物砸到地板的声音。
再之后就是一片寂静。
宁柏璋踌躇片刻,走出房间去查看究竟是什么动静,声音是从他父亲的卧室传来的,那扇门距离他的房间不远,正虚掩着。
空气中飘来了一股血腥味,预示着那间房间发生着不详的事情。
宁柏璋一步步走过去,从虚掩的房门中看到了他长久的噩梦。
女人□□着身子躺在床上,头颅已经被砸开,血浆混杂着脑浆喷射在天花板和床面上,已经辨认不出完整的脸了。
他父亲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悠然的抽烟,满脸是血,手边还有一个带血的铁锤。
他吓得后退半步,放轻了脚步准备离开,第一个念头就是他爸杀人了,他要打电话报警!
可还没等他走出几步,身后传来粗重的脚步声,和门吱呀打开的声音。
他缓慢回头,他爸带着一身的血渍,露出诡异的微笑,问道:“儿子,你急匆匆的要去做什么?”
他一步步后退,惊恐的想,这不是从前那个抱着他疼爱他的父亲,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变成了野兽,变成了恶魔。
见他迟迟不说话,他父亲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揪到跟前,暴怒地说道:“我问你去做什么,你要回答啊!”
宁柏璋拼命扯开他的手说道:“你杀人了,我要报警!”
他父亲一把松开了他,笑得毫不畏惧:“你报啊,看他们相不相信你。”
宁柏璋跑回屋子,他的父亲跟着走进来,看他像是在看掉进猎人陷阱的小兽。
他拿起电话报了警,对面还在核对情况,他父亲一把夺过了手机,温文尔雅的说道:“不好意思,警官,我是他的父亲,我儿子淘气给您添麻烦了。对,您不必在意,他是报复我不给他买新球鞋,编出这么荒谬的事情,您要是不信我,可以来我家一趟。好好,我会批评教育他的。”
电话啪嗒挂断,他父亲松手直接扔掉了他的手机,脸背着光,被影子埋没,居高临下地问道:“翅膀还没硬,就想把你老子送进监狱了?”
宁柏璋惊恐地看着他,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父亲只是用带着血腥味的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大人的事情,小孩别管。”
宁柏璋渐渐意识到,他父亲疯了,精神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或者被恶魔夺舍了。
再后来他开始留心他父亲身边的女人,找到她们告诉她们他父亲会杀人,让她们远离他。
大部分女人都是置之一笑,不以为意,其中有个女人听完后捻灭了手里的烟头,告诉他富贵险中求,她乐意。
不久后他看见女人脸上血色尽失,被他父亲勒死在床上。
宁柏璋这次反应迅速,跑出他父亲的视线范围报了警,然而等警察上门,他父亲已经把所有的痕迹清理的干干净净,没有让人发现一丝端倪。
他父亲对着警官,暗示他精神有问题:“我儿子他学习压力太大,最近正在看心理医生,有时候会出现些幻觉,我估计他没有分清现实和幻觉。嗯,我们会积极治疗的。”
这次照例对宁柏璋批评教育了一番后离开了,他父亲毫发无损。
昏暗的走廊灯下,他父亲的影子拉的特别长特别长,长到把他整个人吞没。宁柏璋明白了,在他有足够能力之前,他撼动不了他父亲的地位,也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他开始追求他父亲的女人,用这种蠢笨的方式让她们离开他父亲,有的成功了,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