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飞快地跑回谢辞身边,语气里都是愤怒:“殿下,我脚好疼啊,他怎么踢起来跟铁疙瘩似的。”
这一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完全看不出来林清像是几天前才受过刑的人,更是惊呆了众人。
就连断案多年的大理寺正卿王诚都看傻眼了,站在椅子旁迟迟没有动作。
谢辞愣了一下,随后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真是为难你了。”还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胡话。
两人早在来之前就说好了,林清要改变在众人眼中的形象。
变成一个恃宠而骄的蓝颜祸水。
对于知道自己以后都是这个人设的林清,面上犹豫不决可在心里早已兴奋地敲锣打鼓,这不妥妥的本色出演。
所以就有了,林清前一脚迈进大理寺,后一脚就踢在了李京尹身上的场景。
这一脚可是实打实的用力,李京尹疼的想骂娘,可话刚到嘴边,看见林清身旁的煞神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咳,咳。”王诚碍于谢辞的气场不敢责怪林清,只能不痛不痒地说两句:“公堂之上不可大声喧哗,还望驸马约束己身。”
林清认错态度良好:“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知错。”
看着林清这跟刚才判若两人的态度,王诚惶恐,用眼睛瞟了一眼谢辞的脸色,还好,这要是长公主不高兴了,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殿下。”王诚见谢辞迟迟没有动作疑惑地开口:“要不您……”
“不用。”谢辞走到最近的一个椅子上坐下:“大人该怎么审理就怎办,本宫就在一旁看看。”
王诚苦哈哈地点头行礼,心里早已将李刚祖宗三代都拖出来骂了个遍。
他找死,还得拖累着自己。
“苦主徐英讲述当时场景。”
此时的徐英已不像三日前那副娇艳的模样,她双目空洞无神,嘴唇干裂起皮,脸颊凹陷,更像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徐英迟缓地讲述跟上回一模一样的说辞,只是这一次她讲起来有气无力,并且反复重述,她是苦主。
王诚不知徐英为何会变成这样,但他猜测这件事和眼前闲坐的谢辞脱不了干系。
“朱玉你有何要说的。”
朱玉虽是没有徐英那么惨,可他身上的狼狈也是显而易见。
灰扑扑的红色锦袍上有着或大或小的污渍,乱糟糟的头发,歪斜的束发冠,无不彰显着他的遭遇并不好过。
不过这一次他的口供和上一次可谓是截然不同,他慌张地开口:“大人赎罪,是小人受奸人所蒙蔽而诬陷驸马。”
王诚办案的时候神情贯注,眉毛下意识地紧蹙:“你且将事情的原委细细说来,若是胆敢有所欺瞒,本官定不饶你。”
“是,小人不敢。”
朱玉本本分分地讲述当天的经历:“当天小人不小心撞到驸马,然后獴了猪油心想要对驸马动手……”
结果林清和墨白两人就放倒了他精挑细选地数十名壮汉,就连他也被打的不轻,见状不好,他转头就跑也不跟林清纠缠。
结果刚跑出怡香楼没两步就被一个蒙面的黑衣男人拽到了胡同里,腰上还有一把匕首抵着。
朱玉吓得哆哆嗦嗦可还是壮着胆子问他:“你是何人?你可知本少爷是谁。”
朱玉一向打着他老爹的名号,在京城中胡作非为,虽是小打小闹不曾闹过人命却从未吃过亏。
可谁知今日不仅碰上一对武力值爆棚的主仆,更是碰上一个杀气腾腾的蒙面人。
平常为祸一方的恶霸此刻却变成了,案板上身不由己瑟瑟发抖的待宰羔羊。
黑衣人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上州刺史朱庆之子,朱玉。”
朱玉一听身上的冷汗直流,这哪是碰巧打劫,这分明就是奔着他来的。
都怪他老子太耿直,让他平常送点礼,待人讲话客气些,没事与同僚聚聚,可他偏不听。
这下好了吧,老子惹出的祸,现在要他这个当儿子的赖偿还了。
吾命休矣。
朱玉闭眼却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痛苦,眯缝着眼睛见黑衣人缓缓开口:“朱公子可甘心,被人打成落水狗。”
黑衣人收起了手上的匕首,眼睛盯着朱玉:“朱公子可甘心?今日受的委屈难道就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
朱玉看着黑衣人的眼睛,绿眸妖冶又含着致命的威胁,像是无尽的深渊引人深陷。
须臾朱玉清明的双眼变得浑浊,嘴里不尽的说着:“不甘心。”
黑衣男人伸出如枯树皮的手掌,轻轻地在朱玉眼前做着一个又一个的手势,随后低头与他耳语。
不知说了什么,朱玉又再次返回怡香楼。
蒙面男人看着匆匆赶来的李京尹发出几声怪笑,随后消失在胡同间。
朱玉的回忆到此而止,现在想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