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谢良，哪怕嘴角带笑也难以让人忽略他的气场，像是一只时刻警惕，随时准备狩猎的猎豹。
许莹原本也在不服输的瞪着他，只不过她忽然讽刺一笑：“王爷怕不是脑子落在了勾栏的床上，还是平日里寻花问柳多了，现在又要变成禽兽了。”
“王妃真是好口才。”谢良捏着她的拇指，在她的下颚上摩擦：“这番好口才，怕不是忘了昨日的教训。”
许莹瞳孔一缩，她再也绷不住的扇了谢良一巴掌：“混蛋，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收起你那肮脏的想法，你最好规矩些，否则，我便与你鱼死网破。”
“呵。”谢良被打一巴掌也不恼，伸出舌头舔去嘴角上的血珠，盯着她放声大笑：“王妃，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嗯，那句话怎么说来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他坐在椅子上，翘起左腿：“王妃，这贼船可是，上时容易，下时难啊~。”
许莹喉咙发紧，她抬头憋下将要低落的泪珠：“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谢良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伸出手，手掌朝上，食指回勾：“王妃不如过来，我与你细说，我这嘴角疼，声音也小，你站在原地怕是听不到。”
许莹深吸一口气，走向谢良，最终在距离他还有一步的位置停下：“你说吧。”
谢良头靠在倚着桌子的手掌上，似笑非笑：“王妃，本王喜甜，想吃糖啊。”
许莹从荷包里掏出两块饴糖，不大点的糖块，用蓝色的糖纸包裹着，拨开糖纸后，整块糖晶莹剔透，似是黄色的水晶。
她伸手递给他：“给你。”
谢辞摇头，一脸可惜地开口：“王妃亲手喂的才甜，对吗？”
无法，许莹亲手喂到他唇边，指尖上的湿濡，让她差点忍不住退开，她紧紧攥着手忍耐。
等，再等等就可以结束了。
谢良仿若没发现她的异常，舌尖舔舐，然后轻咬……直到嘴里的糖吃的差不多，他才放过许莹。
手指带出的银丝，若隐若现，绵长，低垂……
他伸手将许莹抱住，将头贴在她腰间，抬眼看着许莹，一脸天真的发出询问：“今天的糖，不甜，王妃，我杀两个人好不好啊。”
“你说该选谁？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许莹再也受不了，哽咽开口：“谢良，你到底要做什么？”
“当年，你被打断了腿躺在雪地里，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怎么能恩将仇报。”许莹怒吼出声浑身都在颤抖，她想不明白当年他不过一个好心之举，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都怪她，要不是她，她父母何必加入朝堂之争，划入他的阵营。
她又何必走到今天。
她不仅毁了自己，她还毁了许家的百年基业。
谢良抱着她的腰身，隐隐发笑，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他抬手抹去眼角笑出的泪花：“我一直以为姐姐像个泥菩萨，无论如何都不会发脾气，原来姐姐也有恼羞成怒的时候，果真是应了那句话，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
“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谢良起身靠近许莹，掰开她已经被指甲戳出血的拳头：“姐姐，这次就算了，但是没有下一回，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伤害自己，我就拿你的家人开刀了，你知道的，我一向说到做到。”
说完就走，全然不在乎许莹的看法，只留给她一片鲜红的衣角。
许莹崩溃跌坐在地下埋头痛哭，伸出手环抱着臂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些安全感。
嘴上说着不让她伤害自己，可伤她最深的分明是他啊。
说着最无情的话，做着最狠厉的事，然后狠狠地在她的心上捅刀子。
这就是他还给她的报答。
小巷中，潮湿，肮脏。
垃圾堆旁，传来两声犬吠。
一黑一白，两条狗正呲牙咧嘴的掐架，为了一口长了毛的馒头。
不等走进，一股让人受不了的尸体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饶是谢辞也忍不住皱眉。
鹤翔和另外五名精挑细选的侍卫围成一个圆形，牢牢地把谢辞护在正中心，谁也不想发生昨日的事情。
这样严重的失职即便谢辞没有罚他们，他们也无颜以对。
小巷的墙壁上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清理，布满了绿色的青苔，甚至长出了蘑菇。
再往里走，一个个披头散发，浑身破烂的乞丐，随意地躺在地上，或者靠在墙壁上。
若不是偶尔还能看到他们伸手驱赶苍蝇，怕是会以为他们早已咽气。
谢辞从昨日就开始派出人手打听刘守家当年发生的事情，病因以及仵作验尸的口供，都没有任何疑点，甚至是所有的线索都是模糊不清。
雾里看花，毫无头绪。
好在鹤翔意外打听到，有一名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