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守中途来了这么一出,李韵受了很大的惊吓。为了安抚小儿子,她允诺把秦嘉安的生活费和年终分红都砍掉一半。
本来午宴结束后返回A城顺道要去接大公子出院,也不去了,直接打道回府,让秦嘉安自己想办法。
“他不是很多狐朋狗友么,让他们接他去!”这是李韵原话。
看来她对砸场子的白老师仍旧耿耿于怀。
据说后来是院方派了人和车护送秦嘉安回家的。
门岗的保安看见医院的救护车开进了滨海路1999号,十几分钟后又开了出去。
我暗叹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了,秦家两兄弟势同水火,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难免产生一些纷争。不过幸好主楼里另有安保人员,我看不到,也管不到,他们打起来了也轮不到我劝架。
因为李韵的脚还要修养两天,接下去外出的行程全部取消了。换句话说,我又可以放假了。
我回到宿舍以后,先把自己的制服洗了,然后把秦嘉守的衬衣送去洗衣房。我可不敢直接手洗,万一要用专用的洗涤剂护理呢,还是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吧。
我本以为第二天能睡个懒觉,然而那天晚上毛裘给我打了个电话,跟我商量要我帮他顶半天的班。
“孩子明天上午幼儿园毕业典礼,我要去看,嘿嘿。”毛裘不好意思地说,“队里我都捋过一遍了,只有你明天空着,能不能帮我顶一下?”
毛裘铁汉柔情,这几天也对我多有照顾,我自然义不容辞。
“没问题。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呢?”
“很简单的,其他工作我都可以自己远程解决,你只需要帮我把那两条黑背牵出去,6点、9点、12点各巡逻一次,然后早中两顿狗粮帮我喂一下,我下午一点钟就回来了。”
我想到那两条大狗狼一样的体格,有点发虚:“到时候它们不会拖着我疯跑吧,我可能打不过它们。”
毛裘笑得很大声:“哈哈,放心,它们聪明着呢,早就训练好了,巡逻一圈不快不慢40分钟,你铁定跟得上。咱们队里有些兄弟还不如它们俩机灵,要不然怎么说它们是咱们队里的特聘队员呢。”
既然毛裘这么说,我就痛快答应下来。
狗屋就在我们宿舍楼的后边,比我们的单人间还要豪华,一条狗一套带阳台和小喷泉的别墅木屋。
第二天一早,我吃了早饭过去喂狗,却看见秦嘉守蹲在狗屋别墅前喂它们吃什么东西。
两条狗对他很亲热,挤在他的身前,尾巴都快摇断了。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他手里拿着一个打包盒,一块一块地把盒子里的白斩鸡喂给黑背,大半盒已经空了,“我家的狗,我来看看,很奇怪吗?”
“不奇怪,您请自便。”我看这打包盒上的logo眼熟,便问,“你不会把昨天午宴的剩菜也打包回来了吧?”
秦嘉守反问我:“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
商务宴请场合,他还敢理直气壮地打包剩菜,这节俭贯彻得彻底,我敬佩他。
我也终于知道他打包回来的剩菜都去了哪里。难怪这两条狗对他这么热络。
他喂着狗,突然问我:“我的衬衫呢?”
我真服了,一件衬衫值得他过了一晚上还挂念着,我能贪他一件衣服吗?又不合我身。
“我送洗衣房了,他们洗干净熨好了会送到你房间去。”我说。
“哦……”秦嘉守瓮声瓮气的。
说到衬衫,我想起来昨天捡到的领带夹还没还他。那个看起来比衬衫值钱多了,也不见他问我有没有看见。
“你昨天有没有丢东西?”我提示他。
秦嘉守想了一想,说:“丢了个领带夹。”
“我捡到了,昨天放在我制服口袋里,后来忘了给你,回来洗衣服的时候才翻出来。你等着,我回宿舍取。”
宿舍就几步路,回去拿一下很快。秦嘉守却叫住我:“不用拿了。”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送给你了。”
我震惊极了,他可不是那种豪掷千金、东西会随手送给别人的人。我问:“你怎么了,铁树开花了?铁公鸡拔毛了?”
秦嘉守说:“那个领带夹不值钱,仿金的,19.9一打,还包邮。我有好几个。”
哦。
“那么重要的场合,长枪短炮地架着,你还敢戴仿制品。”
他挺臭美地说:“我的身份和气质在那儿,戴假的别人也以为是真的。”
这倒是真的,李韵这类人就算拎个塑料袋,别人也会以为是奢侈品牌最新出的潮流创意款。
我回想起那个还躺在我床头柜上的领带夹,质感真不错,19.9可谓物美价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