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日头更毒呢。”
他带着我们去领了传单。这是一家在千禧广场新开张的酸菜鱼馆子,传单正面用硕大的字体印着“新店开张7折优惠”,背面是图文并茂的菜单。
每人先领了200份,发完再回店里领。
4个人不能扎堆发传单,我们商量了一下分头行动。地铁口出来的地方人流量大,有树荫可以遮凉,照顾老人家就让老杨去那里。电影院门口有冷气,晒不到太阳,就让程舒悦去。秦嘉守和我就去广场上随机发放。
程舒悦怯怯地对秦嘉守说:“我还是想跟你一起……”
秦嘉守冷酷地说:“会晒黑。”
“那我还是不去了。”程舒悦马上打消了念头。
我始终记得我的本职工作,即使在大太阳底下暴晒,也不能离开秦嘉守太远。他刚刚上过社会热点新闻,不大不小也算个公众人物,万一被人认出来,指不定会引发什么骚乱。
我肯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幸好他今天的打扮跟开新闻发布会那天迥然不同,还戴了帽子,帽檐压得很低。任谁也想不到,把传单递到自己手里的那个年轻人是秦氏的太子爷。
午餐时间人流量很大,200份很快发完了。我们回店里又领了200份。
过了下午1点钟,人流量渐渐小了,出来吃饭的小白领们又回到了格子间里。广场上的人比周边商铺的店员还少,我们两个人半小时加起来才发出去四五十份。
秦嘉守说:“走,扫楼去。”
我诧异地说:“你连‘扫楼’都知道。这些楼里这么多餐饮店,你上门发传单,不怕被打?”
“跳过有竞争关系的同行就行了。”他满不在乎地说。
“15块钱的时薪,值得你这么当真?”我问,“发传单么,不都是发一半,丢一半。”
秦嘉守认真地说:“既然出来做事,总要把它做好。”
他真的跑去扫楼,从底层的商铺开始,一家店一家店进去发传单。
我也只好跟着。
这对于我来说是一次尴尬的体验,因为我在这里开了几年的店,和很多老板伙计都认识。比如我以前经常光顾的那家24小时便利店,店员小妹妹还认得我,见我们递上传单,便笑着招呼我:“伍老板,转行做餐饮啦?”
我只好说:“没有没有,只是兼职发一发传单。”
她估计很惊讶我从自己开店当老板,一下子沦落到打零工发传单,便露出同情的神色,说:“现在工作是不好找哦。”
我不能解释真实原因,就顺着她的话叹气:“是啊,工作不好找。”
店员小妹妹很热心,要给我介绍工作:“我们店里晚班的那个人要辞职了,要不然我跟老板推荐一下你,你来我们这里上班好了。”
我没有立刻回绝,“好的,我考虑一下。”
其实是不会考虑的,我也没有问具体待遇是多少、上班时间是几点到几点,但直接拒绝显得多生硬,总要客套一下。
秦嘉守不等我们客套完,就急脾气地催我:“走了走了,下一家。”
传单一路发过去,我一路叙旧叙过去,半数还是老店老面孔。
当然也有最近新开的店。
比如我盘出去的那家散打馆,下家重新简单装修了一下,换了一个招牌,变成了瑜伽馆,新开张还没满一个月,门口还摆着开业大酬宾的易拉宝。
我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场地感慨万千。
老板站在门口亲自招揽学员,见我过去,露出诧异的神色,说:“唷,这不是伍老板吗,今天怎么又想起回来看看了?”
我尴尬地笑笑,问:“钱老板生意还不错吧?”
钱老板说:“嗨,就这样呗,凑合。对了,前段时间有个人来店里找你,说是把你的联系方式都弄丢了。”
我问:“谁?”
我心想散打馆所有会员剩下的会费我都退了,那还会有谁呢?
钱老板想了想,说:“一个年轻的男人,姓戚,戚继光的戚,这个姓还挺少见的,我就记住了。”
“戚锋?”
钱老板说:“对对对,就叫戚锋,他留了张名片,我找找去,应该还在。”
他转身进店里找名片。
秦嘉守面无表情地问我:“戚锋是谁?”
他传单也忘了给钱老板发,就那么抱着一叠单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不想把私事带到工作中,笑嘻嘻地回他:“好奇害死猫哦。”
他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
这个时候有个高高大大的男生从扶梯上来,疾步向我们的方向走来。
我以为是钱老板的客人,就往后撤了撤让出进门的通道。
男生在我们跟前停下脚步,突然问:“是秦嘉守吗?”
秦嘉守几乎是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