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微笑:“就坐这儿,不是要教我英语吗,让我也沾沾你这个学神的仙气儿。”
南蔷心说,您是真折煞我。
“行吧,那你至少先把作文写了吧。”她轻咳了声,指指江槐序卷面上的作文题,“就是道传统文化的题,挺常见的,你对着我给你的笔记套套模版就行。”
“哦,传统文化,在第13页是吧。”江槐序没抬眼,轻飘飘随口答道。
南蔷惊讶:“页码你都能记得?”
江槐序不说话。
嗯,当然记得,因为那页画了三颗粉红色的小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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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做题时间已经结束。
台上老师开始讲题,台下,也不知道是戳了他哪个开关,某人突然进入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模式。
身边,江槐序盯着卷面,低着头笑得合不拢嘴。
南蔷好奇,问他怎么了,他接着笑,指着卷子说:“你看,这道题在卖萌。”
南蔷定睛一看。
「完成下面三道小题题。」
好吧。
也算是卖萌吧。
只不过某人也太阴晴不定了吧。
刚刚不还在为作文发愁吗,高冷得不行,怎么一秒就阴转彩虹,幼稚得像个幼儿园小孩。
南蔷也没忍住笑,但也就是眼角轻弯了弯,没想到又过了好半天,台上完形都已经讲完了,身边某人还在笑。
这下她真的觉得他兴奋得有点反常了:“你都笑了十分钟了,不会还是因为那个‘小题题’吧?”
“不是。”江槐序摇头,也不藏着掖着,直白道:“这次是因为你的笔记。”
南蔷蹙眉想了半天,大概只能用“屁颠屁颠”来形容他。
殊不知其实江槐序从收到她的笔记就一直是这个状态,刚刚才收敛了一小会儿,看到那三个小爱心,又激动了。
看他盯着那页笔记目不转睛,嘴角还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南蔷歪头凑近小声道:“有这么感动吗,只是个英语重点而已。”
反应是不是过激了。
江槐序摇头,话里有话:“No,不只是个英语重点而已。”
那还能是什么?
南蔷沉默。
……
台上老师讲阅读讲得津津有味,唾沫横飞,台下南蔷盯着自己接近满分的答卷继续百无聊赖。
期中考试刚过,心情也还算轻松。
没想到身边这位比她更轻松,课上不听讲就算了,作文写完了索性直接摆烂,伸展开两条长腿,低头看两眼笔记,再随手画两笔素描。
南蔷趴在桌上,单手托着下巴歪头打量他,忽然来了一句:“江槐序,你老看我干嘛。”
没想到她恶人先告状,江槐序更幼稚,立即反驳:“不是你先看我的吗?”
南蔷摇头:“我是在看你的画。”
笔尖一顿,江槐序理所应当:“那不就是在看我?”
反驳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悉数堵在喉咙,但南蔷的眼神的确没从他身上移开。
好吧,南蔷承认,她好像也有点反常。
……
“你怎么不听讲?”她转移话题问。
江槐序手上画笔没停,铅笔摩擦纸面,刷刷作响:“你不是也没听讲。”
“我不听是因为我全对了。”
“哦,那我不听是因为我觉得你肯定讲得更好。”江槐序侧头看她,眉梢轻挑,“我这不是等着你和我互帮互助呢吗。”
……
说要互帮互助,立即就来了机会。
接下来是作文互.评环节。
同桌相互交换。
江槐序也不害臊,大咧咧地把自己的卷子递给南蔷,唇角勾着笑,完全不是最初那转耳挠腮的状态,反倒显得游刃有余。
又恢复了以往气定神闲,又心不在焉的模样:“多多指教。”
南蔷讶然,上下打量江槐序两眼,接过了他的作文,本来没抱什么希望,还想着托福70分的人能写出什么大作。
没想到她通读了一遍才发觉,这质量,属实是意料之外。
不得不说,他的悟性是真的强。
文章结构用的都是她笔记里写过的,那些好词好句被他重新组合了一遍,称不上多华丽,但也绝对是逻辑通顺,用词精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写的文章呢。”南蔷点头,真心诚意夸赞。
“只能说学到了皮毛。”江槐序低头专心致志地读着南蔷的作文,过了半晌,沉声给了个结论,“我写的只有形,没有灵气。”
“高考作文谈得上什么灵气,只不过是自圆其说,又多用了几个高级单词而已。”南蔷摇头,“不管怎么说,你这篇就算不是满分,也得有个15、6了吧,进步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