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谢虞晚鸡皮疙瘩瞬间立起来,环住宋厌瑾腰身的手指霎时僵硬,她下意识想要从他的怀里抽离出去察看情况,却被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把按了回去:
“先别打草惊蛇,这东西没那么简单,整个霄厄剑宗上下恐怕都没人是它的对手,现在的生路大概只剩它愿意放过我们这一条。”
宋厌瑾的希望显然是落空了。
当气势汹汹的钝痛感在小腿涨开时,宋厌瑾一刹做出判断,他毫不犹豫地推开谢虞晚,探手抄起祈归剑,粼粼灵光在掌腹迅速蹿开,自剑柄卧满剑身,雪刃刹那淬电般横出凌凌剑意。
谢虞晚这一回钝痛的部位是颈,凸起的筋络像是下一秒就要断开,她咬牙忍住难言的疼痛,默契地从宋厌瑾手中接过他的剑,另一只手同时召出瑾晚剑。
妖邪既然困住宋厌瑾的行动能力,那便由她来斩下这一式双剑!
潜于暗处的妖邪像是察觉到她的意图,须臾间,一柄黑雾凝成的巨剑祭出,谢虞晚心底大惊,她没有猜到这妖邪竟也修剑道!
剑势如游龙,宋厌瑾和谢虞晚的剑成功捅刺妖邪身躯,谢虞晚却心底一沉,妖邪虽被自己和宋厌瑾用尽全力斩出的这一剑重伤,可它竟然没有直接被解决掉,于是那柄黑雾剑同样也逼至他们眼前,谢虞晚懊恼地想如果他们还有时间再出一式,定可以将其诛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燃眉之刻,第四柄剑忽然出现,直直穿心妖邪!
谢虞晚微愕,不可思议地看着在视线里出现的少年,她不是让纪渝回去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剑眉星目的少年探手抓稳飞回来的佩剑,他急步赶过来,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师姐,抱歉,我只是实在无法忍受自己临阵脱逃……”
噢,纪渝作为原书男主,自然身负一腔绝不抛弃队友的责任感,怎么可能会游离出这段剧情。
不过还好他没有走,谢虞晚摇摇头,实话实说:
“还得多亏你这一剑,你若是真走了,我们今天的性命估计就要交代在这里,”她踮起脚尖打量黑雾剑方才凝出的方向,不确定地问,“它……死了吗?”
“没有。”一直在沉默的宋厌瑾终于开口,他面容冷峻,“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这种东西,杀不死的。”
大概是纪渝的那一击切切实实重创到妖邪,他们逃离外山时格外的顺利,此时天色已拂晓,一带半醒的日头正吊在朦朦远山上,三人马不停蹄地抵达九霄宫,请求觐见天莲道君。
“师父,”宋厌瑾领着谢虞晚和纪渝行完礼后,紧绷着嘴唇对天莲道君禀告说,“是夫挟。”
什么东西?
谢虞晚和纪渝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不过显然天莲道君听懂了宋厌瑾的意思,他的神情一霎严肃。
宋厌瑾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天莲道君开口,他于是继续娓娓说出自己的猜测:“师父,徒弟怀疑,它是为我而来。”
天莲道君闻言抬起眸,锐利地看着他:“是吗,那么小锦,你可有什么主意?”
宋厌瑾深深欠腰,字句坚定:“师父,徒儿请求下山,领着谢师妹和纪师弟离开霄厄剑宗,重返旧地彻底诛杀它。”
“诶?”谢虞晚诧异地看向宋厌瑾的背影,下意识问他,“为什么我们也要跟着你下山?”
“夫挟残忍,它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见过它的人,你们留在宗门里也是危险,不如随我一同去放手一搏。”
天莲道君没有说话。
他凝视着殿外逐渐灿灿的天色,在重重一声叹息后妥协:
“也罢,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他转过眸来,倏而特意点谢虞晚的名字,“你们先出去,小晚留一下,老夫有话同你交代。”
谢虞晚顿时生出一种下课以后被老师点名道姓留下来的慌张感,她甚至挺直了脊背,而等到宋厌瑾和纪渝离殿以后,天莲道君只是问她:
“小晚,你可知道夫挟是何等邪物吗?”
谢虞晚当然不知道,不过天莲道君想要的本就不是她的一个答案,他一下下地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声音凝重:
“在你还没有拜入霄厄剑宗以前,你师姐曾领着一众弟子下山历练,最后只有你师姐一人活着回来,而那一次他们遇见的妖邪,便是这夫挟。”
谢虞晚瞬间就想到了傅念萝在第一天对她说过的宋雁锦秘闻,想来与天莲道君口中的是同一桩事。
“此行凶险万常,而老夫想请求你,”天莲道君定定地看着谢虞晚,一字一句地说,“务必要看好你师姐,当心她误入歧途。”
这番话完全在谢虞晚意料之外,她震骇地瞪大了瞳孔。
看出谢虞晚的不解,天莲道君又是一声重叹,随即问她:“你还记得先前测试道心那回吗?”
谢虞晚点点头,她对那场测试简直是记忆犹新,她作为被剧情强行塞入霄厄剑宗的大冤种,成功在测试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