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陈树律不再反抗,瞳孔也在扩散。
银发少年眼神凛冽,感受着手中的脉搏跳得愈渐缓慢。
忽然,一只拼接犬从大门冲进来,银发少年反应迅速,一脚将其踢开,拼接犬撞在压缩机上,双眼倏地熄灭。
他知道拼接犬不会单独出现,于是准备直接将陈树律的脖颈拧断,送他上路。
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周围迅速窜出十几只拼接犬,其中一只飞跃过来直奔银发少年的手腕而去。
拼接犬的鼻子与他手腕相擦而过,陈树律歪倒在一旁,银发少年手腕上立刻出现一道红痕,旋即血流不止。
他恶狠狠与拼接犬对峙,费力将手掌合十、结印,冰霜即刻覆上拼接犬的腿,将其牢牢粘在地面。
银发少年自知不能久留,临走前对着陈树律的后背就是狠狠一脚劈下去,瞬间,陈树律呕了一大口血,血迸射在地面又溅到他整张脸上。
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银发少年跳上压缩机,跃上房顶的破洞,声音随后消失在黑暗中。
陈树律已接近极限,浑身的体温正在下降,但他却无法动弹,只能与死去的毒蛙面对面。
“快救人!”
恍惚间,陈树律听到有人焦急大喊。
他感到有人将自己抬上担架,作坊外被蓝红灯光照亮,他余光看到山青野飞驰而来。
他想朝她笑笑,表示自己没事,可全身的血液好似不听话,不断往外涌,他又呕血了,视线也跟着被染红。
最终,陈树律的手从担架上垂下,彻底失去意识。
后面的几天,他一直在玫瑰酉的医院度过,直到一个熟悉的号码联系他,后面金羽在约饭群里喊聚聚。
“青野姐,我确定银发少年没有从毒蛙身上拿走任何东西。”陈树律说。
山青野想了想,有些自责,要是当时自己再快一点,也不会让水蓝色跑掉,或许陈树律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我知道了,阿律你好好养伤。”
停顿片刻,她又说:“近期都没有任务。”
光脑那端陈树律愣怔,须臾便反应过来,是他近期都不能参与任务了。
“我知道了,青野姐,谢谢你那天出手相救。”
说到这里,山青野内心十分懊悔,早知道就暗中带几只拼接犬保护他的。
“有什么事儿需要的尽管说,关于上次你说的季千,我查阅诸多信息,但了无头绪。至于贺祁,此人也极其神秘,目前为止只知晓他为RC效命。但两人极可能与肃杀之刃有关联。”
“原来是这样啊。”陈树律默默想。
挂断电话后,陈树律陷入沉思之中,任务中突然冒出来的银发少年隶属肃杀之刃,踢馆的季千、同样安装了立体侦测眼仪的贺祁……
“咳咳——”陈树律忽然又咳嗽起来,想起医嘱,吃完药洗漱过后便早早休息,入睡前,又想起毒蛙,他实在想不清楚关于自己,对方知道多少。
吃药的缘故,困意席卷而来,他很快便沉沉睡去。
几天后正式开学,敖嘉还是一如既往给他带早餐,两人一起去学校。
开学第一天,大家都顶着一对熊猫眼,打招呼也是有气无力的。
看来大家都不想开学,敖嘉打着哈欠,强忍困意,撑着头听老张头口若悬河的讲课,这学期主攻几何跟外文课,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枯燥。
好在假期有陈树律帮忙补习,否则现在一点也听不懂。
敖嘉实在困得不行,摇了摇头保持清醒,又看了眼墙上的全息时钟,心里不禁怀疑时钟是不是坏了,不然那么长时间过去了,它竟然只走了五分钟。
“啊——”
敖嘉彻底绷不住了,在心底抓狂,意识道自己的急躁之后,迅速拿出草稿在上面抄写文字静心。
十分钟后下课铃及时响起,原本死气沉沉的班级瞬间活泼起来。
敖嘉趴在桌上,终于能心安理得的休息一会了。
迷糊间,一阵阵尖叫惊呼声将她从梦中惊醒,她浑身一抖,仿若从万丈高空坠落下来,蓦地睁开眼。
抬眼看了钟,才过去两分钟。
她内心崩溃,想冲出去大吼一声闭嘴,但又不敢,愤怒和委屈顷刻间冲上头,她只能额头抵在桌面,双手不断攥紧拳头,深呼吸来缓解冲动的情绪。
班里好几个同学都不在座位,大概也是加入了惊叫天团。敖嘉更加气愤,果然,安克儿到哪里,那里就会掀起一阵波动。
“惹事精!”
敖嘉在心底骂道。
因为他的到来,课间好多人都活过来了,这栋楼的索性占据高位,好多楼下的全集中到这一层,就为远远看对面那栋楼的安克儿一眼。
聚会聊的贴吧早已盖了好几千层楼,都是关于安克儿的。
跟他同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