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羽在约饭群里说出发的时候,才发现联系不上敖嘉和安克儿。于是他亲自驱车去找两人,来到敖家得知她已经被敖父接去城北。
而安克儿则是音讯全无。
金羽心急如焚,几次欲闯安家,最后还是安菲诺德告诉他,在开学之前,禁止安克儿外出。
最终,几人也没能再聚。
“哥——”
被关在房间里的安克儿对着只留下一丝缝隙的窗户,朝安菲诺德背影大声呼喊,然而对方只是在凉亭里喝茶、看书,侍弄花草,不理会他,无论他喊得多么大声。
气急败坏的安克儿不停砸房间里的东西,枕头、椅子,只要他能搬起来的东西。
他也试图砸破窗户,奈何窗户过于结实,震得他双手麻木疼痛,也不见一丝裂缝。
从昨晚开始,他就被安菲诺德关在屋子里,断绝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他才知道这是在变相囚/禁。
临走前,安菲诺德丢给他一句话。
“三天之后,我来听你的坦白。”
安克儿靠着墙,颓然滑坐在地毯上,不能联系外界,他压根不知道是哪里露出了马脚,如果坦白中被安菲诺德发现撒谎的话,估计这辈子他就别想再接近他哥一步。
他知道安菲诺德最痛恨别人的欺骗,尤其来自亲近的人。
可安克儿根本不敢坦白,要是让安菲诺德知道他不仅铲除安智一家,还设计亲手杀了父亲安定远。虽然安菲诺德不会把他送进监狱,但这辈子都不会理会他,又再次离开他、抛弃他。
那怎么可以!
于他而言,安菲诺德的不理会、漠视,跟宣判自己死刑无任何差别。
他宁愿不择手段,也要换取安菲诺德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
安克儿兀自笑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流,眼眸中满是疯狂。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让安菲诺德回来,下半辈子待在自己身边。
如果安菲诺德再次离开,他们之间的唯一联系也会就此断开。
“哥,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罢了。”
坐在地毯上的安克儿双臂环抱着自己,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又无助。他不知道该向谁伸手寻求帮助,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全靠自己硬撑,或者全靠对安菲诺德的思念支撑。
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任何人,即使是金羽,也没有让他知晓分毫。至于陈树律,一开始他只是想利用,可后来发现两人的命运是如此的相似。
于是也只要求他做自己的打手,去恐吓集团里对安菲诺德不满,怀有二心,甚至跟其他股东联手刁难他哥哥的人而已。
安克儿从未想过要对方做自己的杀手,因为他知道陈树律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而且以陈树律的身份,对帝国居民间的纷争压根不在意,他只在乎拼接人的权益。
甚至他跟自己合作,绝大部分原因都是为了拼接人。
陈树律警告他别沾血的那晚,他真的犹豫过,考虑放安智一家一条生路。
怎奈对方不领情。
“我这一路走来,已经沾染了太多鲜血,洗不掉的。”
安克儿靠着墙,眼神空洞,后脑勺一下一下撞击身后的墙,呢喃自语,露出自嘲的笑。
小时候,跟妈妈在贫民区求生,他就明白了这世间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强大起来。
后来被安定远接回安家,他像发疯一样求学,安定远明令禁止不让他接触任何书本,他从旁人的口中将安氏集团了解了个大概,然后把目标放在跟自己同龄的安荣旭身上。
安荣旭真傻,傻乎乎地和他做朋友,就这样他断断续续从他私教那里学到一些知识,但被安荣旭发现了,他不允许他听私教的课,还说自己不喜欢的也不许他喜欢。
唯一的求学之路就这样断了。
安荣旭想拉着他一起吃喝玩乐,但他打心底里瞧不起安荣旭,又嫉妒安荣旭。
瞧不起是因为他不思进取,嫉妒是因为他有个溺爱他的父亲。
再后来,他遇到了金羽,那天他刚和安荣旭闹矛盾,对方打不过自己便叫来佣人打了他一顿,还把他丢进泥水里。
他带着恨绕道回家,却不知被谁绊倒,紧接着面前就多出一双手,他抬头看向手的主人,正满眼心疼地问他有没有摔到哪里,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就这样简单的一句关心,安克儿卸下所有防备,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对方也没有嫌弃满身是泥水的他,反而将其搂紧在怀里轻声安慰。
那晚,他跟着金羽回家,第一次穿上毛茸茸的睡衣,第一次睡在软到不可想象的大床上。
在那之后,安克儿想要保护的人变成了两个:安菲诺德和金羽。
至于母亲,在他被安定远接回家之后,安定远就告诉他,母亲因病暴毙,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