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楚盼儿终于醒了。她抱着被子翻身,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儿呀?我怎么跑这儿来了?”她掀开被子,还好自己的衣服完完整整。她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出一套新衣服换上,同时观察着这间房。
从房间的布置可以看出,房间的主人是个低调奢华的人,每个不起眼的角落都放置了高阶防御法器。比如挂在墙上的扇子、书桌上的砚台、屋角的古琴...通通都是天阶法宝。
凌霄宗内有这么大手笔的人,统共找不出几个。师尊算一个,掌门师姑算一个,大师兄容屿勉强也算一个。原书里掌门师姑常年闭关不问世事,楚盼儿最先排除了师姑。
至于大师兄嘛,她可不认为大师兄会这么好心。
那就是,师尊?
“楚师姐,你醒了吗?”门外有侍从高声问道。
楚盼儿拉开门,只见一个女侍从捧着水盆,向她行礼道:“楚师姐,师尊吩咐您收拾好去见他。”
“真是师尊啊?”她语气有几分不相信,“师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怎么样?有没有要发火的迹象?”
女侍从将各类洗漱用具摆放好,“楚师姐,这个我也不清楚。”
楚盼儿洗漱好便出了门。
昨天她居然碰上了师尊,可是发生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坏了,她不会说漏嘴了吧?要是她喝醉后说出了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人,那她不是死翘翘了...
她这颗心七上八下的,走进湖心亭遥遥一拜道:“弟子参见师尊。”
师尊正悠闲地泡茶,他用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煮水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茶香四溢,蒸汽袅袅上升。
“你来的正好,过来坐。”他力道轻缓地端起青瓷碗,置于她的面前。
“师尊,”她小心翼翼地问,“我怎么跑您这儿了?”
“梨花酿酒性烈,不适合你。”他说完,直接向她丢来一叠符。
楚盼儿接住粗略看了看,其中有高阶隐匿符、定身符、传送符、爆破符等等。
“日后你下山历练,不可贪杯,不可再饮此酒。”他想起昨夜她的大胆举动,实在是...太过放肆。若是碰上他还好,碰上坏人如何是好。
“是,师尊。”楚盼儿哪敢有意见,她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现在师尊闭口不谈昨天发生的事,她也拿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师尊没有发火的意思,大概昨晚她没说自己的来历。
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怪就怪昨天那酒,喝的时候完全喝不出酒味,谁能想到后劲这么大。
“昨日的飞花符,是你亲手画的吗?”他问道。
“飞花符?”楚盼儿点点头,“是啊,我在藏书楼的时候无聊画着玩的。”她在那本《八荒奇符》上看到许多奇奇怪怪的符篆,她闲着没事就画那些符玩。
“不错。”他看向她的目光中几分赞许,“符篆之道,上符天、下符地、中合人体,通取云物星辰之势,皆出自然虚物。以你的修为能画出飞花符,实属天资过人。”
“师尊,我也这么觉得。”楚盼儿来这儿这么久,最熟练的就是符篆。
“你想下山历练吗?”他定睛看着她,语气比从前温和许多。
楚盼儿端茶杯的手一抖,“师尊,您同意我下山了?”
“你大师兄今晚下山历练,你随他去吧。”他掌中金光乍现,一块通行玉牌飞至她手中。
不容易啊!
她握住手里梦寐以求的通行玉牌,激动地起身拜别,“谢谢师尊!!我一会儿就去找大师兄!”
“上三十六天罡、下七十二地煞、留人门、绝鬼路,此乃符篆秘诀。”他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楚盼儿转身,师尊不知何时撤了茶具,换上古木棋盘,独自一人下棋。
他手执黑子,感应到她的目光看过来,微微笑道:“去吧,万事小心。”
“谢师尊指点。”
她满脑子都是可以离开门派了,脸上遮不住欢喜雀跃。
这几天,她明显感觉自己的修为精进许多,辟谷已经没有问题。
下午她仍旧选择去藏书楼看书,除了她最爱看的那本《八荒奇符》,她还找到一本封面破旧但十分有趣的古书。
这本书的封面磨损十分严重,隐约能看出“戏说”二字,想来是修真界的奇闻轶事吧。
她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这本书讲的故事不算新奇:两千年前,神界十尾白狐犯下滔天大罪,受天道惩罚,被剔去神骨,从九十九重天跌落到修真界,而后身死道消。它掉落的无数宝物,渐渐生出灵智,依靠它曾经的神力,形成了一方小世界。这小世界依附修真界而存在,故而每三年开放秘境一次,特许修士取走法宝,以偿因果。
这方小世界,就是万真秘境。
“想不到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