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盼儿根本不在意容屿说了什么,她左思右想还是不明白,自己明明中了巨蟒的毒,为什么大师兄在她体内查不到呢?
襄州城里也有医修,为保险起见她还是再去看看吧。
“大师兄,我刚刚在里面遇到了...”楚盼儿话没说完,便被容屿冷冷打断。
“天色已晚,速去襄州城。”容屿召出佩剑,金光一闪便飞上半空。
楚盼儿盯着半空中飘逸的人影,不由得气笑了。他不愿意听就算了,她还不想说了呢?谁没有脾气啊。
她愤愤不平地召出冰魄剑,心里十分不愿意,连带着对师尊也有几分埋怨。师尊明明知道大师兄对她很冷漠,为什么要让他带自己历练?换成二师兄多好,她和二师兄历练的气氛肯定很愉快。
这趟巽风山历练,她的收获远不如损失多。师尊给她的瑶琅圈没了,储物袋里的高阶符纸所剩无几,再加上进入她体内后莫名消失的巨蟒毒,她的心情越来越暴躁。
瞧着和自己距离越来越远的大师兄容屿,她转念一想,这次不正是离开凌霄宗的好机会吗?
眼看着就要到襄州城,她嘴角忍不住上扬,用掉一张高阶隐匿符,以免容屿发现自己的气息。
襄州城东城极其繁华,盘踞着几大修仙世家,往来正派修士居多,许多生意人也选择在东城开店;西城则较为落后,那儿的修士要么出身贫苦,要么是修真界历来处于鄙视链下端的邪修,资源和发展远远比不东城。
容屿那样的人绝对不可能去西城。
想到这儿,她脚下的剑方向一转,飞向襄州城的西城。
“卖糖葫芦!”
“包子!新出炉的包子!香喷喷的包子!”
“来看看我们新进的簪子——由最坚硬的黑海鱼骨炼制,水火不溶耐摔抗打,只需要一块中品灵石!”
西城街道两边有许多摊贩,不停地吆喝叫卖着。
这是楚盼儿好久没体会到的烟火气。
“老板,来串糖葫芦。”她来到卖糖葫芦的摊位前,递给那大婶一颗下品灵石。
“好嘞,姑娘你看这个行不行?”
楚盼儿扫了一眼,随口答应道:“都行都行。”
“姑娘,你不是西城人吧。”那大婶打量着她,“你别嫌我多嘴哦,这边乱得很。像你这样娇嫩的小姑娘在这儿太危险了,趁着天还没黑赶快回家去吧。”
楚盼儿认真地看向那大婶,她大约五十几岁的样子,身穿朴素布衣,头上戴了一块蓝色头巾,微微佝偻着身子,皮肤黝黑,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一看就是淳朴的劳动人民。
“谢谢你啊大婶。”听到家这个字,她倒有几分落寞。
她早就没有家啦,所以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大婶,这儿附近有没有医馆啊?”楚盼儿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她不是伤春悲秋的人,她现在关心的只有身上的巨蟒毒。
“医馆?有,你顺着这条街直走,岔路那儿往左拐就是了。”大婶好心地为她指了路。
“多谢啦。”她吃完糖葫芦,脚底生风般赶去了大婶说的那家医馆。
容屿是元婴初阶的修为,且精通医理,如果他说自己身上没毒,那八成是真的。
但楚盼儿亲眼见到毒气侵入伤口,怎么可能没了呢?总不能是她自己出现幻觉了吧。
“啧,怪哉怪哉。”医修细细探查她的经脉,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楚盼儿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战战兢兢地问:“老先生,我到底中没中毒啊?”
“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医修收回手呵呵笑道,“一切都是天意啊。”
“您别吓唬我了,我中没中毒您给我一句话就成。”这医修又是笑又是讲命数的,很大概率上不靠谱。
医修自然注意到了她怀疑的眼神,但他一把年纪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和一个孩子置气。
“若是寻常医修,必会信誓旦旦告诉你,你从未中毒。”医修捋着胡子眼一眯,神秘微笑道,“但在老夫看来,你体内有毒也没毒。”
楚盼儿“腾”地站起来,“有毒就是有毒,没毒就是没毒,什么叫有毒也没毒?老头你少蒙我。”
“这只能说明你见识短。年轻人,你可曾听说过五毒云岭?”
楚盼儿略一思索,答道:“五毒云岭地处偏僻的北荒,据说毒物遍地,凡是闯入云岭的修士都下落不明。”
“呵呵,”医修挥袖,两人的面前暮然出现一块水镜,“苍穹之下,云霞藏山。万毒之源,神魔皆斩。五毒云岭是天下邪修的祖师爷,如今修真界闻名的毒修世家贺兰氏,其先祖贺兰邕当年也只不过是五毒云岭的外门弟子。他学了五毒云岭的一点皮毛,回来便挑战当时大陆的顶尖修士——渡劫期剑修容天地。他们打了三天三夜,几乎把整个大陆夷为平地。年轻人,你猜后来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