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凶煞星…也不是师叔,周旋于二人之间的,究竟是谁?”
疑云重重叠叠,一山笼罩一山,慕容声丢开萦绕在心头的层层顾虑,小声问着。
“一计诓骗二人进菩提斋,不管是谁,肚里准没好意,不是要算计我师父,便是和凶煞星有旧怨……”玲儿说。
“师叔长住三叶洲。数年间,鲜少外出游历,与慕容氏家更是不曾往来,除了恶名在外的凶煞星,哪里还有旁的仇家?”声声道。
不管凶煞星是否在场,慕容声认真细数师叔那点子清净简朴过往……
“那……自然是旁人连累了我师父。”玲儿说着话,眼珠儿滴溜溜转向蔚司空。
蔚司空呆了一脸,伸出手来指着自己,“旁…人…?莫非说的是本座?”
一时寂静,无人答他。
玲儿自顾又道:“若存坏心,不该只此一步,将师父与凶煞星关在一处,竟不留后手?想必还有旁的伎俩……”
奇了!她是怎么猜到的?
蔚司空心生不解,随即笑道:“小丫头,别守着慕容公子了,来给本座当徒弟,可好?”
说完这个他自觉一等高明的提议,又捏拿了小丫头的肉脸蛋,见玲儿伶俐聪颖不输她师父,忍不住作弄一番。
玲儿气红了眼,惊兽似的张了嘴往凶煞星手上狠咬了一大口,蔚司空吃痛之余,连忙抽开手。
“我识字,用不着!”
给这个大字不识的魔头当徒弟,玲儿死也不情愿。
凶煞星拿不识字作证,玲儿恐他话里有诈,可凶煞星不脱口便出,反而东掩西遮,东拖西延,越是遮掩,越不似假,玲儿心里七分信三分疑,面上碍于仙宗对立,偏向之言不好说出口。
“你识字,却不识好赖!别忘了,这可是你师父的玉手……”
虎口上清晰的牙印,带着殷红的血印子,蔚司空愣了半晌,绞尽脑汁憋出这几句话反击。
菩提斋内封闭不可出,无法向外探知,菩提斋外,谎话……融洽自圆得天衣无缝。
蔚司空长吁一口气。
送信之人,心思更深更沉!
倘若不是小慕容一一细说于他,蔚司空是半点也摸不透猜不着,更不必说这些个连仙门没怎么出过的小女娃!
可笑的是,这两个女娃娃,竟丝毫不疑仙门门众,只当青玄内里和睦之至,全无内鬼呢!
依他高见,小慕容亲自教养的小徒弟——玲儿,有几分聪明,他看不透;而年纪稍大的慕容声心思全摆在面上,一眼瞧去,分明早有动摇。
蔚司空絮叨地续说起前事,“本座笃信仙门郁离子人品,三月三孤身入青玄,到了菩提斋后,郁离子果在斋中等候,本座与之缠斗半日不走,难分高下胜负之余,双方皆是疲惫不堪,我与小慕容都有意下次再战……”
“可当小慕容推门时,菩提斋的斋门,怎么也推不开,御物飞行也是无用,飞的、爬的、死的、活的进出不能,本座与郁离子,就这么被困了七年。”
除了那一句难分高下胜负有假,其他的句句属实。
事实上,是小慕容胜了蔚司空。
那日,慕容公子羽仙回鞘,拂叶推门一气呵成,可叹为潇潇洒洒……蔚司空不服不成……
不过……这是小事,不必在意。
“小玲儿,你想的不错,外头都说是郁离子催动斋中阵法,其实不然,小慕容本就无意催动结界阵法,况且他与本座斗法,分身乏术,哪里还能空出手来开启结界?”
“不是师叔,那还能是谁?”慕容声语气激动,不同往常。
玲儿一阵侧目,她感受到了师姐的反常,“师姐…定是送信之人一连谋划……”
慕容声的异样,蔚司空看在眼里,远远不够,还得再下一剂猛药。
“菩提斋中藏有阵法结界,只有你们仙门中人知晓,本座可不知你们青玄密事。”
“是,结界一事,仙门中人也知之甚少。”慕容声艰难应道,声音不住的颤抖。
这是一桩不起眼的寻常小事,仙门无人在意,宗门的凶煞星更不可能知晓。
至于菩提斋中阵法如何催动,只有慕容氏族,仙门长老以及核心弟子才能探知一二……
玲儿幼年入仙门,本有机缘得她师父真传,但由于郁离子早早入了菩提斋,耽搁七年,仙门内部事务自然轮不着她,许多机密要事,玲儿并不知情……
慕容声既是慕容氏族人,况且她的师父——谭月,也姓慕容。
“郁离子从本座推不开斋门的那一刻起,便猜到,当中谜底。奈何家丑不可外扬,仙门中事自然不能让本座这个宗门敌人知晓。小慕容只说阵法能开不能收,本座以为他藏着后手,欺瞒本座,气得我好几日没搭理他。直到被困第四日,本座在那个破院子里实在待不下去了,拉下脸扣他房门,欲向他服软求和,商讨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