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声,轻轻说:“不会做什么的,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我们在另一种情况下相遇,没有姓戚的那个废物来碍事,你和我一定会相爱。”
关厌心中默默嗤了一声,十分不屑。
又听他说:“厌厌,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她咬了咬牙,才问:“怎么赌?”
他道:“如果失忆之后的你爱上了我,等到任务结束,就算你记起了一切,也要继续和我在一起。”
她依然闭着眼,冷冷问道:“如果没有呢?”
“如果没有……”烛月笑了:“不会没有的。”
她皱了皱眉:“如果没有,你就放了我,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出现,怎么样?”
烛月沉默了几秒,似有若无的轻叹了一声:“好,我答应你,我想我赢的几率会比你大呢。”
关厌冷笑:“永远不可能。”
就算失忆了她也还是她,怎么会喜欢一个现在这么讨厌的人?
下一秒,冰冷的手指搭在了她的下巴上,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头来。
烛月的声音在眼前响起:“如果你真的这么确定,为什么连睁眼看着我也不敢呢?”
关厌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被放大了许多的脸,一时竟觉得有些好笑:“看西游记看多了吧?你不是女儿国王,我也不是唐僧。不看你是因为恶心,不是动心。”
他笑出了声,指尖在她下巴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口中道:“我们家厌厌什么都好,就是嘴硬得很。不过我喜欢,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一句话就让关厌体验到了活吃苍蝇的感觉,也算他的一种本事了。
她想了想,问他:“之前阎忌说过大家的未来都不好,屈吾也说过你告诉了他一个不好的未来,那现在,我们还在朝那条路上走吗?”
烛月难得的愣了一下,慢慢放开了手,笑着说:“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未来是没有定论的,我们现在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会改变将来。否则,当初你们又怎么能阻止我降世呢?我又怎么会被你的道具吸引,然后开始爱上你呢?”
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好好谈话,谈除了“喜欢”之外的话题。
关厌自动忽略了他最后那一句,又问他:“那屈吾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跟他讲了什么样的未来?你死了吗?”
烛月听完,忍不住低笑起来,好一会儿才说:“厌厌是希望我死的,对吗?”
对对对。
关厌没说出来:“我只是好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避而不答就是一种回答,烛月眼眸微微低垂,瞬间掩去其中的苦涩,抬起眼睛时,依然是一成不变的温和与深情:“要让你失望了,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杀得死我,谁都不行。”
关厌倒也没有很失望,是意料之中的情况。
“如果你问这个问题,是在关心我多好啊。”烛月叹了口气,又说:“就像我说的,那个未来已经被改变了,你不需要知道结果。”
“那现在呢?”关厌问他:“你知道你现在这么做会出现什么样的未来吗?”
烛月笑了:“你猜我为什么要和你打这个赌呢?”
——因为他知道结果是他赢了?
关厌心中微沉,下一秒却又恢复了信心:“我不信。”
他轻轻握了握她放着橡皮擦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合上,慢吞吞的说:“你总是不信我,那就不要再问啦。”
手指全部捏合的时候,关厌恍惚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记忆正在慢慢衰退。
她用力咬了下舌尖,趁着自己最后这一段清醒的时间,对他提了要求:“我们之间的赌约不要影响到其他人,你必须答应我,不可以伤害我在乎的任何一个人,否则就算最后你赌赢了,我也绝不会跟你在一起,哪怕要我死。你明白吗?”
烛月冰凉的手轻轻握着她,十分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橡皮擦的威力远比当初在儿童节副本里时强大太多了,那个时候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渐渐完成的变化,此时却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开始生效了。
关厌的记忆由近到远开始消失,最先忘记的就是自己身在何处。
渐渐的,她已经不记得眼前这个男人是谁。
而烛月早已收起自己外散的气息,在她眼前化身为一个与人类并无差别的长发青年。
第一印象很重要,他想。
关厌忘记了副本任务,忘记了邀请函和出现在枕头旁的信件,也忘了进入副本之后才认识的戚望渊。
然后开始忘了自己的职业、学校、知识、常识、再到童年,最后是父母和其他藏在童年记忆里的亲朋好友。
她原本冰冷疏远的态度逐渐变得平和下来,带着厌恶之意的眼神一点点被迷茫取代。
最后,她站在那里,剩下的只有一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