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丢得更多。他懊恼地耙下了头发,说:“下次不摸嘴角了,越摸手越黑。”
“还能赢回来,不着急。”蒋恩慈说。
“这一招断,是不是有什么说法?”胡浩辉指着棋盘说。
“相思断。遥远孤立的黑子看似弃子,与整片棋子无关,但只要用得好,就能诱骗对手,断你生路。”蒋恩慈说。
话音刚落,胡浩辉的手机震动。他接听电话,嗯了几声,说:“我叫人去接你。”
挂断电话,胡浩辉对蒋恩慈说:“聂星柔的电话,她和Yumi出去了,被保安拦在小区外。”
蒋恩慈的手指点在原本落单、成为诱饵的黑子上:“可她要是找不到用途,就还是废子一颗,活该被挡着。”
“你说的是棋,还是人?”胡浩辉挂断电话,回归棋局,又落一子。
“不是一样的吗?”蒋恩慈落子果决,响声清脆。
“无情。”
*
聂星柔终于进了竹里馆的大门,让她觉得夸张的是,蒋家的用人居然开了一辆车出来接她。
她问:“如果我们步行,要走多久?”
用人说:“您要步行吗,步行的话起码要走二十分钟才能到。”
聂星柔没再多话,她迅速上了副驾,系好了安全带。她想,没有车进出这里都不方便,她是不是应该考虑去买辆二手车?
她的存款略有盈余,可多出来的钱是要拿来买画的。进入画廊后,聂星柔开始成系统地添置艺术品。如果动用这笔钱去买车,会打乱她的计划。
想到这里,聂星柔决定还是把买车计划往后顺一顺。
回到蒋家,按理说她应该很熟悉了,可现在聂星柔只觉得忐忑。她要证明自己是有用的,才能继续留在这里。
不过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聂星柔往客房走去,途经厨房时,用人们开始为晚饭忙碌起来。她站在门口纠结了一阵,始终迈不出那一步。
这种工作之外的投其所好她没有尝试过,但她记得自己是如何对待那名一直照顾她的女客户的。蒋恩慈已经很照顾她了,她现在的行为并非谄媚,是回报,是展示自己的用处。
想到这里,聂星柔鼓起勇气敲了敲门框。有人看了过来,聂星柔说:“我能用一下厨房吗?”
用人点了头,往聂星柔的身后瞥了一眼。
厨房大门对着楼梯,蒋恩慈站在楼梯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
今日蒋家的晚餐有一些改变。
往日摆上餐桌的四菜一汤放在餐桌中间,这次却被聂星柔挪到了她和胡浩辉的面前。蒋恩慈的桌前空空荡荡,只有一杯水。
聂星柔边吃边偷看蒋恩慈,对方只是淡定地喝着柠檬水。她撤回眼神,浇了一勺咖喱在饭上。蒋恩慈家的饭真是太好吃了,虽然她发誓再也不想吃新加坡菜,但他家的厨师让她破戒,她完全放不下筷子。
她吃完整碗米饭,又看向桌上的肉骨茶。聂星柔以为没人看她,拿勺子去盛汤时,蒋恩慈突然出声:“你就让我看着你吃饭?”
“你饿了?”聂星柔手上没停,还在往碗里盛汤。
蒋恩慈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饿了就说嘛。”
聂星柔其实也不想知道蒋恩慈是不是真的饿了,她只是在等这个契机。她往厨房跑去,出来时端了一只餐盘。
她将餐盘放到蒋恩慈面前,又用纸巾垫着筷子摆在了一边。聂星柔说:“吃吧。”
白瓷盘还挺大,深度很浅,里面卷着小小一口面,看起来少得可怜。深褐色的细面上点缀了辣椒圈,他闻不到令人讨厌的油腻味道。
“这是什么?”蒋恩慈黑沉沉的眼眸看了过来。
“你的晚餐。”聂星柔说。
“我想要的是这个回答吗?”蒋恩慈反问。
“那就要自己试试了。我先喝汤去。”
说着,聂星柔绕回了自己的座位,她假装一心埋首在碗里,其实暗中正在偷觑蒋恩慈的动作。他拿起筷子,拌了拌细细的粉条。
他会吃吗?
好在蒋恩慈没有辜负她的期待,他将面条送进了嘴里。聂星柔偷偷松了口气。
可是,蒋恩慈放了筷子,拿了张纸巾按在嘴唇上,似乎是把深色的粉条吐了出来。他将纸巾叠好,压在了餐盘下。
聂星柔有些沮丧,她垂下眼帘,只是一瞬间的事,她马上调整了情绪。她还记得苏阿姨的话,通过蒋恩慈的表现,她确定蒋恩慈应该不是抗食和拒食,他的厌食症,可能是其他原因引起的,她需要再问问胡浩辉。
想问题时,聂星柔不自觉盯着蒋恩慈看了很久,蒋恩慈喝空了杯子里的水,起身离开了。
胡浩辉问:“怎么,不好吃吗?”
蒋恩慈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我先去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