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全是反对声,没有正向反馈,总会觉得累。
现在,他画图时多了一条甩不开的尾巴。聂星柔挂在他的肩膀上,他画一笔,她就惊叹出声。
蒋恩慈嫌她大惊小怪,要她闭嘴。她非但不住口,还在他耳朵旁边叨叨:“那是你画得好嘛。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又学经济又学建筑,你是神吗?”
她从不吝惜崇拜和欣赏,那双纯洁的眼睛里更是将她要说的话袒露无疑。蒋恩慈忽然又觉得,她的存在弥补了什么。
他从没听过这样夸张的赞誉,反而总被人鞭策,“你可以再好一点”、“你做得还不够”、“像你这样没有危机意识,以后能守住什么”。
可聂星柔却告诉他:“你太完美了,当个人好不好?偶尔也要让我追上一点差距。”
所以,他在聂星柔身边总会感到轻松和舒适。她是安全的港湾,也是松软的怀抱。她对他从来没有要求,只有崇拜和纵容。
稍稍沾上,就会忍不住沉沦。
想到这里,蒋恩慈轻触了雏菊的花瓣。他轻扯了一片花瓣下来,放在了自己的衣袋里。
不能有弱点,不能沉沦,永远保持警惕和饥渴。
也不能让她被任何人伤害。
蒋恩慈攥紧了左手。好奇怪,他生平第一次生出这样的不舍,就像是心脏被生生切下了一块。
他深深吸气,将那一阵痛感强压下去。
蒋恩慈拿出手机,盯着墓碑看了好半天,终于拨通了胡浩辉的电话。
“可以开始,别被她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