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含情脉脉又有些不对,因为林知发现这人不管看什么都是这副模样。
顾谨眉弓饱满,眼窝深遂,看人时天然自带含情buff,尤其是他勾着唇角,总是让人产生“他在专注专心看着我”的错觉。
林知抽了张纸擦嘴,下巴微挑,矜持评价:“也就还行吧,比住院餐好吃一点。”
顾谨手艺挺好,不管是鸡腿还是茄子,亦或者是豆腐汤都让他吃得满足。
听他这么严谨的说辞,顾谨也不恼,只是面不改色点头:“你不嫌弃就好,去客厅休息会吧。”
林知刚打算起身走,忽然想起来那件围裙,抬起的屁股又落下了。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顾谨出声问:“怎么了,脚踝又疼了?”
“啊,”林知一时间有点哑然,他总不能直接问围裙去哪儿了吧,“吃的太撑了,想再坐会儿。”
顾谨颔首,动作有条不紊收拾着餐桌上的碗筷,末了还给林知端来一杯温水。
“那个,”眼看着顾谨就要转身进厨房,林知有些犹豫,“你要刷碗了吗?”
说完,他有点懊恼地用手遮掩了下脸,瞧他问了句多么智障的话,现在不去洗碗难道是造碗?
顾谨脚步一顿,侧头看他:“嗯,不会很久,洗完我给你切苹果。”
这也是林知的一个小习惯,晚上喜欢吃苹果,尤其是饭后。
林知干巴巴“哦”了一声,看着对方往前迈了一步,还有点想挣扎:“那你就这样洗碗?”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洗碗,水和菜汤都会溅到衬衫上,多不卫生呀。”他急中生智严谨补充,说完立马灌了两口水掩饰眼中的慌乱。
这次顾谨不只是侧了下头,而是整个身体都转了过来。
他和林知离得不远,男人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很有压迫感,尤其林知坐着,身高差更甚。
顾谨看向林知的时候,只需要耷拉着眼皮,眼珠被遮住一小半,看起来比平时少了些温和,多了点攻击性和探究。
林知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有些不自在挪开视线,嘴上刻意凶巴巴:“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这是、这是在关心你,你不要不识抬举。”
他不知道的是,这副佯装生气的模样落在别人眼中有多么可爱。
林知的眼睫很浓密黑长,会在眼底打下一小片阴影,从上方看却像是冷白眼皮长出了一双纯黑翅膀,每次轻颤都似是在振翅欲飞。
他今晚的举动着实有些奇怪,顾谨不动声色打量着他,却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如往常一样抬起唇角:“我只是,受宠若惊罢了。”
林知绷紧的神经因为这句话放松些许,但很快他又皱起眉头,面带冷漠跋扈:“那你还傻站着干嘛,我想吃苹果了。”
只不过心里有些遗憾,不能再体会一下给人穿衣服的快乐了,不过今天也算是很满足了,毕竟人不能太贪心。
顾谨很快就洗完碗,并洗好苹果放在果盘里,拿着水果刀出来。
林知已经坐在沙发上,表情懒倦看着电视,毕竟折腾了一天,尽管下午睡了一会,还是有些累的。
他打了个哈欠,余光掠过顾谨,对方坐在沙发另一侧,离他有些远,正握着刀柄削果皮。
顾谨早就在医院领教过林知的挑剔,所以手很稳,让削开的果皮保持比较不容易断裂的宽度,速度不是很快,但所幸一整个苹果削下来,果皮没有断。
许是经过了岁月磨砺,他身上多了种沉稳内敛的气质,像是被打磨光滑的玉石,无时无刻不闪着温润的光泽,引着别人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那双手也是好看的突出,因为肤色偏白,隔着一段距离也能看到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手腕瘦削,有股凌厉的气势,如山间青松,瘦却坚韧。
他有着良好的教养,让他哪怕削苹果这种小事也不会弯腰驼背,隐在衬衫下的脊背发力挺直,显出几分端正,长腿也规规矩矩分在垃圾桶两边,不抖不动。
这幅画面无疑是极具美感的,林知为不可察满意点头,转瞬又因为这点有些不满。
他可是要在两个月内把顾谨气走的,怎么对方就手握忍辱负重剧本了?这都被他折磨欺负一周多了,堂堂信雅科技总裁居然一直没发飙?
搁往常,没人能在他手底下挺过一周。
他悄悄打量了下对方,那平静的脸色不像是要生气摔刀子走的样子,反而有种慢悠悠岁月静好的气息。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林知摸了摸下巴,忽然警觉起来,脑中闪过一个想法,乱乱的思绪忽然明朗起来。
据他近期观察,逼顾谨生气主动解除婚约已经不太现实,他爸那边也没什么联系,顾谨不会是想多收集点他作恶的证据,忍过两个月。以后扯了证一起报复回来吧?
越想,林知越觉得他猜对了。
于是,顾谨整个人怎么看都不顺眼起来,鼻梁那么高干嘛,嘴唇那么薄干嘛,腿那么长干嘛。
林知一不高兴,脸上写的明明白白,而且他还故意把电视声音调高了很多,正好在播的是一部狗血玛丽苏肥皂剧,女主一脸愤怒打了男主一巴掌:“你就是个渣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