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折折能想到的是,油闷大笋,冬笋鸭子汤,酸辣笋。
不过,她也不是一定要吃,比起干活来,她是宁愿不吃的。
只是想着,她不能一直呆在家里,她得出去熟悉下这附近的环境,认识一下人,说不定能找到回家的机遇呢。
“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吧?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我是弄不来的。”
“不会,还有两个人。”
“我且试试吧,我要是做得不好,可不能随便扣工分的哦。”
陈汉瞪了她一眼,“不可能。”
真固执。
姜折折服了这个老头,油盐不进。
陈汉交代完就离开了,院子里只剩下夫妻俩。
姜折折去擦把脸,刷了个牙才坐下来。
早餐吃的是不知道哪儿掏来的水煮鸟蛋,加一盘炒青菜,鸟蛋只有五个。
她刚才明明是闻到菜香的,鸟蛋不算,水煮的不会飘出香味,不可能只有一份青菜啊。
姜折折看了林挚一眼,“是不是还有菜没有端出来啊?”
“就这些,爱吃不吃。”
好吧。
不过青菜是真的好吃,刚才的香味估计是这份青菜。
林挚这厨艺可以开饭店了。
姜折折胃口不大,吃了两个鸟蛋,夹了两筷子青菜就饱了。
而林挚就把一大盘的青菜全吃了,鸟蛋自然也吃了。
他收拾了碗筷,再去鸡笼把几只鸡喂了,清理了鸡舍,然后就拿了草帽,穿了解放鞋,装了壶水,就准备去上工,临走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是不是跟我一块走?”
姜折折想起自己答应了去看猪,她还不知道养猪的地方在哪儿呢,就点了点头,也忙找了个草帽,装了壶水,跟上他。
她前世还在上学,家里条件虽然一般,但也没做过什么事。
喂猪什么的,更没有经验。
“等下到了猪舍那边,我要注意什么啊?”
“注意脚下,别摔猪屎里去了。”
“你,嘴巴没开过光吧?”
姜折折暗暗发誓,她是打死也不进猪圈里面的。
生产队的猪是集体的,有专门管猪的人,也算工分,在烈阳高照的情况下还要下田劳作的话,这看猪算是轻省活计了,不是队长沾亲带故的,估计都整不来这活。
但还没走近就已经闻到那股销魂的猪屎味,姜折折顿时觉得下田劳作也没什么,累就累吧,就是生理上的折磨而已,但看猪圈,那是心理跟生理的双重折磨。
她踌躇不前,林挚没管她这么多,把她带到地方,扔下一句,“中午回家洗了澡再进屋。”就抬脚走了。
哎他什么意思?
猪舍是半泥胚半水茅草搭的建筑,就是一间大屋子,里面养着大概十头八头猪,脏兮兮的,看到有人过来,一群冲过来对着人嗷嗷叫,像是在要饭。
姜折折赶紧捂着鼻子后退,妈也,这看猪的活是人间磨难吧?
那队长说的协助人员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一男一女。
在她过来的时候,这两个孩子已经在这边了,两人冲她打量老久,小见多怪的样子。
“嗨,两位小同志你们好啊,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叫姜折折。”
男孩瞪大了眼睛,神情像是见了鬼一样,满脸写着“你是傻子吗”的神情,女孩老实回她,“他叫柱子,我叫铁梅,我知道,你是折折婶婶。”
这女孩真有礼貌,姜折折对她的印象很好。
“谢谢你啊铁梅,对了,你们不用上学吗?”
现在不是寒假也不是暑假,难道是周末?
姜折折没有看到日历,她现在都不知道是几月几号,只知道大概是春天的样子。
这是童工诶。
不过好像这些背景下,孩子很小就开始干活了,大一点就跟着大人去干农活了,大人能挣工分,半大孩子跟着一天也能挣个五六工分。
“我没上学,柱子他上,他应该喂了猪再去吧。”
这样也行啊?
柱子板了一张脸,有些神气,“别磨磨蹭蹭,净说废话了,你们赶紧把猪草剁了,我去烧火。”
铁梅不同意,“火烧起来还不容易,先剁猪草吧,猪都饿得挠墙了。”
“我说是不是选个小组长出来?”柱子说完又紧忙加一句,“婶婶没干过活没经验,铁梅没上几天学,知道的也不多,这组长我来当好了。”
好家伙,小小年纪就犯官瘾了。
姜折折找了个远离猪圈的地方坐下,看他们争论了一会儿也没个结果,就提议他们石头剪刀布解决。
最后是柱子赢了,他抬着头,像只战胜了的公鸡。
铁梅带着姜折折剁猪草,猪草昨儿就已经有人割好放到猪舍了,量特别多,堆成一座小山状。
铁梅同志看着就是平常做惯农活的,手起刀落,特别利索,没一会儿就剁了半箩筐。
而姜折折呢,拿着生锈的大刀,举起剁下,猪草变得长一段短一段,没几下手就发酸了。
看别人剁的时候是特别容易,也很解压,到自己了,就难得很。
中间有大人不放心,过来看了眼,发现姜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