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一声“进”,就推门进去。
“其他的…”褚莲音示意她看看那些未拆封的信函,“你当真不看?”
“不看。”
“去去去,”竹青挥手,“公子的事情少打听。”
江蓠这才回过神来,她急匆匆地将花笺塞入未封好口的信函,往藤箱里一塞。
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褚莲音忙将花笺递给江蓠。
“夫人,谢谢。”
她顿了顿:“是给朝玉公子的。”
很奇怪,他似乎很了解自己,送来的每一样东西都极熨帖,是她喜欢的。
稀奇古怪,各种都有,也不知他是如何收集的,甚至还有一对…
“…”
“不会是那位送来的吧?”
“好了,下去吧,别呆着了,啊,等下,我床头有药。”江蓠取来药,“记得涂药,今日不用守夜,你涂完药便早些休息吧。”
良久,竹青听一声淡淡的“知道了,退下吧”,才起身恭敬地退了出去,退出去时,还贴心地将房门关上了。
说着,他往回望了眼,却只见房门紧闭,灯影婆娑。
“可惜,可惜。”
门一闭上,在院中安静侍立的婢子们便朝他招手,压着声喊:“竹青,竹青。”
公子端坐案前,在提笔急书。
在收拢信函时,褚莲音推门进来。
确实是像小姐的瓷娃娃,瓷娃娃在脸上裂开一道缝,看着让人有种不详的预感。
江蓠将那珠花拿起,很小的制式,像是小娘子戴的,其上珍珠粉润细泽,小巧可爱。
在起身,将最后一点信函给江蓠时,突然,一张花笺掉落出来。
江蓠攥着这花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时,她才认真地看沈朝玉送来的东西。
“古朴自然,皴法写意,工笔神似,浑然天成…”她道,“托妹妹的福,阿姐终于得以一饱眼福。汴京朝玉,书画双绝,阿蓠妹妹,若你哪日缺银子花了,就去卖一封,保管你不愁吃喝。”
上首一直未传来声音,竹青头垂得更下了。
绞着绿藤的珠串,珠子是木制的,却不知以何法染成浅绿,深深浅浅,乍一眼看去,有种春意盎然的勃发感。
一张杏花笺,其上以徽墨写上:
褚莲音“咦”了声,捡起。
江蓠看着之前一直未打开,现在却半开的盒子。
褚莲音过来帮她,边捡边看信函上那些颇有意趣的画,脸上浮现出赞叹。
***
今日奔波,回府时已经亥时,见灯时忽念你,夏减秋浓,可加衣了?
“阿姐不是故意的。”她道,“泥封摔裂了,而且,我…只看了一点点。”
手被瓷片割伤,血滴到地面,还有一滴落在瓷娃娃的嘴角,那瓷娃娃黑乎乎的眼睛盯着自己--
江蓠抿紧嘴,显露出一丝倔强。
江蓠当然不会与褚莲音计较这点,接过花笺,一行字映入眼帘。
褚莲音凑过来,只见到最后一句,不由道:“纸短情长…未曾想,那冷冰冰的汴京朝玉竟然也会写出这等句子。”
江蓠则弯腰,重新将那些东西一样样收进去。
檀木制,里面用柔软的深色丝娟垫着,盒子里躺着一串…
[江蓠,见字如晤。]
绿藤作的蹴球。
看着一地雪花般的信函,她惊讶地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而后将珠串收了起来,其余东西还是收拢,放入藤箱,连着那碎了的瓷娃娃。
心有一人,如湖满溢。
仆人应了声“是”,提着藤箱退去。
“箱笼翻了。”
她道。
竹青在大公子面前伏低做小,但在院中其他伺候的人面前,却是个有头有脸的。
这时,眉黛已经看到了碎裂的东西。
褚莲音爱怜地摸摸她脑袋:“嘴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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