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碰到的一桩□□,偷情的人里,一个叫“烟娘”,那烟娘叫着的,也叫郡王。
现在再想,那郡王的声音和此时他的声音很像。
“为…什么?”
她艰难地问出口。
为什么是她。
之前明明有更多的机会,为什么要挑现在动手。
江篱脑子里有太多的疑惑。
“你--”他突然靠近她,那双黑得诡异的眼睛盯着她,“猜?”
江篱打了个寒颤。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与这样一个脑筋不正常的人讨论犯案动机,本身就是一场可笑的事。
“哈哈?你怕了?”莲翀道。
江篱挪开视线,却突然一愣。
她发现,壁画她还遗漏了一处。
在墙角的混沌成一团的阴影处,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个头烫戒疤、身穿莲衣的活佛,活佛双手合十,垂目怜悯地看着面前的一团黑雾。
黑雾张牙舞爪,唯独中间缺了一块--就像是人的心,被凭空挖去一块。
江篱脑中飞快地滑过一丝什么,可这念头消失得太快,让她抓不住。
到底是什么呢。
空心,挖心。
挖心,祭祀…
难道莲翀也是和公羊子先生一样的人,有那通玄之术,只是,是害人的邪术,要通过挖心…
不,不可能,从未听说过这等骇人听闻之事。
江篱惊恐地看向莲翀,事到如今,她才感觉到真正的害怕。
而这时,莲翀却突然动了。他走到墙边,从地上拿起一把弯月似的镰刀,又再度走到江篱面前。
“哦,对了,你之前问我为什么…”他说着,执起刀,那雪亮的刀锋就竖起,从她眼睛,鼻梁,最后,落到她胸口。
似有凉意从刀锋传来。
江篱忍不住瑟缩了下。
莲翀像是感觉到可乐,笑个不停,笑得连身体都在颤抖。“为什么带你到这儿,”突然,他停住笑,“自然是为了…”
“取心,杀人!”
他话落的一瞬间,旁边的滴漏突然“叮”了一声。
江篱猛地一惊,就见方才还闹着玩似的弯刀猛地朝她刺来,眼帘铺天盖地都是那雪亮的刀光--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叮”一声,江篱只感觉耳边一阵风,下意识睁眼,就见莲翀握手中握着的弯刀猛地往旁边偏了去。
他厉声:“谁!”
这时,篝火照不到的昏暗里,走出来一人。
黑衣窄袖,猿臂蜂腰,一身的劲装更勾勒出对方的宽肩长腿,像是许久未休息,他脸上还残留着疲倦的苍白。
江蓠绷紧的心却突然松了下来。
“沈朝玉…”
她道。
你终于来了。
她等了…好久好久啊。
沈朝玉却并未向她看去一眼,只是道:“莲翀,放了她,我来做你的祭品。
“哦?我为何要听你的?”
莲翀见到来人,并未急着下手,反而垂目看向手中的弯刀。
沈朝玉脸上有种格外的复杂:“你从前说过,天火冲日,荧惑守心,我是你见过最干净最特别的人。”
“就因为这一句?”
“一句足矣。”
莲翀低下头去,阴恻恻笑了起来,在沈朝玉靠得更近时,突然抬头:“好。”
“你果然最了解我。”他道,“不过,我信不过你。旁人不知,我却知道,你汴京朝玉一手春风剑使得是一绝。”
他丢过去一捆绳:“要做交易的话,先将自己绑好。”
“我也信不过你,”沈朝玉并未接那捆绳,“我如何确信我绑了自己,你便会放了她?”
“也对,你我彼此信不过,”莲翀摊手,“那可怎么办?”
沈朝玉却抽出自己的佩剑:“既是春风剑的缘故--我可以先砍自己一剑。”
莲翀摸了摸下巴。
“也行。”他道,“砍吧。”
沈朝玉果真一剑砍了下去。
他下手极狠,雪亮的剑刃滑过右臂,黑衣立刻绽了开来,一道巨大的伤口横贯右臂,深可见骨。
血立马就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莲翀抚掌:“好,好,对自己够狠。”
他以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沈朝玉:“谁能想到,汴京城里目下无尘清高自傲的沈公子,有朝一日竟然会为了一位女子自残?”
沈朝玉丢下剑,缓缓走到他跟前:“莲翀若还是不放心,我可以将左臂依样再砍一次。”
莲翀却挥挥手:“不必,就这样吧,看在你我之间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
说着,他手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