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还在争论不休,却突然混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怎么回事?”
“族长!”
女子在喊出来人的身份后,其余人等皆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曹舒循声望去,走来的男子头饰华冠,唇上蓄胡发浓须密,眯成细缝似的眼睛里深藏着狡诈。
“奉孝!”
戏志才这次拽都没拽住郭嘉,这确实是出其不意的奇策。
但让本就蒙在鼓里的曹舒,突然接受一大堆真相,他感觉郭嘉要完蛋。
郭嘉到是随意拉拽好身上的衣物后,就朝那位族长走了过去。
“族长,唐氏之女不知礼节廉耻,挂着大夫的名头,却……”
女子说明情况时,正要添油加醋一把,哪知后面的脏话还没说完,却被郭嘉直接打断。
“是嘉要求娶唐女郎,毕竟嘉的病,只有她能治。”
这些人每说上一句话,曹舒在旁就会快速分析出其中的利弊,同时她还格外注意郭嘉的言辞。
“娶宦官之女万万不可能,令尊已逝他曾托付,奉孝终身大事,皆有我来安排,她已和荀家退亲,我们郭家是收拢别家破烂吗?”
明明曹舒身处在事外,却总有人想把她,推进泥塘。
郭家同荀家,一直都有些许矛盾,但是于曹舒有什么关系。
迟迟未曾说话的戏志才,却突然站了出来,“怀公,此话未免太过了,唐家同荀家的亲事,男未婚女未嫁,只是不适合。”
族长目光如炬,扫视在戏志才一身穿着上,依稀可见眼中毫不掩饰的不屑,“你,又是谁?我们郭家的事情,哪能轮到外人插手。”
“他是外人,我到想问上一问,逼着族内子弟只能收拾破烂,这世家又算什么东西!”
郭嘉见着曹舒到也不打算反驳,还径直顺着这话怼了回去时,心中涌出那股慌乱感,越来越强烈。
曹舒未必是他计策下,所能掌控的女子。
郭嘉:“阿初!”
这个时候同郭家族长对上,无非是直接做实了这次的举措,礼法在他们心中,维护的是家族利益。
“你是阉党之后,宦官跟世家的矛盾积年已久,荀家退亲唐家还没长够记性吗?”
眼中的嫌恶丝毫不曾掩饰,反而曹舒成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唯恐避之不及。
似乎想到什么,族长再次补上一句,“如若是妾的话,老夫到是可以接受。”
妾,又是这个词眼,荀攸那边还不够,郭嘉这也来一次,曹舒心中憋足了气,但就是无处可发。
在等着郭嘉解释的空挡,曹舒却发现他明显有点点迟疑。
“嘉是娶妻,嘉不知阿翁何时会把亲事拜托给外人,阿娘还尚未过问,不知族长能否借一步说话。”
毕竟郭嘉还同郭家有交易,阿翁的死终究是心里的一根刺。
在很早之前,就有人便威胁他,以后都无需计较郭父死因,为家族所用,郭嘉任何要求都满足,包括婚事嫁娶不插手。
但这次有人打算违背承诺,便给了郭嘉判逐出来的机会,有些事情怎么可能不计较。
曹舒不知郭嘉最后把那位族长,请出去说话是何意,然他处处同人对着干,明显是想借机生事。
至于是何事,曹舒已经能够盖棺定论了,脱离郭家的掌控。
留在屋内的女子,在其他人走后,对着曹舒径直冷哼了一声,“世人皆厌恶宦官,郭郎是世家子弟,又受族长器重。”
在被女子挤兑,曹舒忽然想起还有一事,终于有了眉目,“一族族长都能来管这点小事,你请的人?”
“这次特意请他来,便是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郭家给他带来的利益,远非唐家名声可比。”
曹舒到是真心希望,不要是她自己所想的那样才好,“但愿如你所言。”
确定屋外两人还在商讨,曹舒便向系统分析着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帮郭嘉脱离出来,这个交易就算成功了。’
系统:‘交易成功,宿主也不确定他能加好感啊!’
‘之前他提到病情,好像同那位族长有关系,迟迟未见好转,说不定有人控制了他的汤药,而我的出现挡道了。’
她若是帮郭嘉,那位族长必定会想尽办法除掉这个绊脚石。
‘宿主的意思,汤药跟性命的联系分不开,这样可从以命换命的结局出发。’
‘对。’
曹舒打算下狠招了,郭嘉不是特别能骚操作,她也敢!
甚至论起攻心毒计,她还得谢谢某人的迫害。
在静静的等候中,曹舒明显发现戏志才似乎有话要说。
两人从遇上郭嘉后,之前的说辞就对不上了,真的是授之所托?
女子并未离开,这边曹舒就被戏志才拽到角落里。
“奉孝是因他阿翁的事情,才想着利用这个身份,世家同宦官积怨已久,是脱离郭家最冒险也最直接的办法。”
戏志才还等着曹舒的反应,哪知她好似已经猜测到,一脸了然甚至连生气都没有。
但曹舒不想知道这个,计划已经开始,怎么可能放弃,利用就是利用,是解释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