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剑身转身向外走。
“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吗?”
“恩,去找我爹打个架。”
白虹愣了一下,迟疑地问:“就带着这一身小龙虾味儿去?”
“怎么,爱妃你嫌弃我啦?”林婉儿眉头一挑。
“我是怕你爹嫌你味儿重,往死里打。”白虹习惯性地给了她一脚,“还有,别叫我爱妃!”
“那不是更好吗?我还没见过他出全力呢。”
事实证明白虹不愧是她娘的小妾,对自己的情敌——也就是她爹十分了解。别说往死里打了,林海天隔着大门都闻着她身上那股子味儿,连门都不想给她开。
“今日不便,明日再说。”
“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吗?太天真了!”
她将剑往白虹身上一甩,自己从乾坤袋里掏出来个锣锤两件套,拼命地敲了起来。
锵锵锵,锵锵锵——
“爹啊爹啊开门呐,女儿来找你打架啦!”
“闭嘴!”
锵锵锵,锵锵锵——
“你有本事回我话,你有本事开门呐,我知道你在家!”
本来只想好好静养的林海天忍无可忍地挥开大门,一把把自家这个糟心的玩意儿拎进去,大门嘭的一声再次紧闭。
“你是不是忘了老夫刚刚才清了毒,还需要卧床休养啊?”
“哎呀爹你那么威武雄壮——”
白虹:噗。
“肯定早就没事了,你就是怕我把你这屋子里的熏香给弄串味儿了。”
林海天冷着张脸,咬牙切齿地说:“知道你还敢进来?”
“实不相瞒女儿今天皮痒难耐,请老爹赐教!”说完一把抽出白虹,直接冲林海天攻了过去。
“哼,就会耍些小花招。”
林婉儿挥剑进攻,林海天见招拆招,俩人倒是打得有来有回,十分好看。早已经习惯时不时来这一次的白虹早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抱着袋瓜子边嗑边看,时不时还应景地叫叫好。
“啊对对对,就是那儿,戳他后腰!”“哎呀别刺歪啊,踹他下腹,踹他下腹!”
“吃你的瓜。”
然后一道剑气从战场那边飞射而出,狠狠地给她的眉心来了一下,留下一个殷红的印子。
白虹揉着自己可怜的脑门儿,愤愤地说:“切,还是这么小气。”
两人就这么对了几百招后,林海天一个转身,拎起林婉儿的后领就往后一扔,她连人带剑叽里咕噜地滚成一团。
“行了,今晚就到这儿吧。你的第二式乘风确实练得不错,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老想着连招,反而让剑势变得单一。别总想着一招鲜吃遍天,其他几式平常也多练练,才不容易被人针对破解。”
他等了片刻,没听到反应,奇怪地看过去,对上了林婉儿呆萌的脸。
“睡着啦?”
“女儿累坏了,要爹爹抱抱才能起来~”
“还想着把味儿蹭我身上啊?刚才还没被打够?”嘴上这么说,林海天还是无奈地走过去,把躺地板耍赖的臭丫头拎起来。结果刚一直起身,林婉儿就伺机往前一扑——
“嘿嘿嘿,大成功!”
“好好好,满意了吧。”被扑了个满怀的林海天唉声叹气地拍了拍自家傻姑娘的脑袋。
不管过了多久,他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跟青儿怎么就能生出这么个奇葩的。但他能怎么办呢,都这样了,又不能再塞回去。
“爹~”
“什么?”
“明天早课是你上吗?”
“还是你三师兄。怎么,又想逃课?”
“才没有,就问问。”过了会儿,“爹~”
“又怎么了?”
“我是不是……真的很熊啊?”
“你知道就好,都多大的人了,还整天胡闹。”
“嘿嘿嘿。”她傻笑着松开了林海天,发现刚刚还散发着雪松香的外袍已经彻底被小龙虾味儿占领,得意地说:“哼哼,结果还不是被我得逞了。”
林海天脑门上青筋一跳,一脚就把这个没良心的小坏蛋踹出了门。
大门在身后狠狠闭合,带起的风扬起林婉儿头上的发带。她迎着这阵风侧过脸,轻笑着小声说:
“爹,谢谢你把我养大,包容我的胡闹和任性,希望您永远威武雄壮。”
然后转身,牵起白虹的手,让最后三个字遗漏在风中。
——再见了。
第二天午时三刻,林婉儿准时敲开了闻夕的房门。
今天的她穿上了初次见面时穿过的法袍,淡雅的雪青色,银丝绣线,铭刻了各种各样的阵法。白虹像是为了配合这衣服一样,选了同样风格的凌虚髻,插了支灵玉雕花步摇。
仔细一看,竟是个柄下品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