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聂姑娘留在军中,将来必得听从谭将军号令,因此,你此番想要留下,自然得谭将军点头了。”
此言一出,聂明舒心中震惊,谭皋这就接了帅位,那王将军呢?
谭皋心中却是一喜,国主不插手此事,仍交由他做主,那他可以把人送走了?只是,他眼角瞄了眼国主的神色,总觉得国主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于是二人又都是满腹疑惑,一副想问又不敢开口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玉龙笑着端起茶盏,不再言语。
在屏风后看了半天戏的珊珊终于转了出来,同样是笑得十分开心,“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聂将军的孙女,听说聂家枪法行云流水、动若奔雷,不知能否向聂姑娘讨教一番?”
她笑着将屋中女兵打量一瞬,也不介意她呆呆看着自己的样子,上前拉了人就走。
如果白姑娘出手帮她,那这聂小祖宗岂不是留定了!谭皋心中纠结,咬了咬牙刚要开口,玉龙喝够了茶,放下茶盏,“你二人吵嘴斗气,争执不下,三年都未能得出结果,你可知是何缘故?”
那自然是因为王虔仁那厮想做个圆滑的老好人,谭皋低着头腹诽,不过他自然知晓,国主此话定有深意,垂头想了想,“因为我二人虑事角度不同,所求不同,因此未能和平共处。”
虽脾气刚直了些,但确实是个聪明人,玉龙摇摇头,笑了,“既然你心中都明白,又为何无法化解此事?谭皋,如今你身负重任,为人处世更要周全一些。所谓上兵伐谋,善用兵者,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于用兵一道还算精通,怎么到了人情世故上,却只知蛮力攻城?”
以前自己就是过于恣意,今日方才忘形失仪,然而他以后要扛起八万军将的生死,西南边境的安危,已不再是那个可以胡天闯地的副将了……谭皋抿紧了嘴,跪下沉声道,“微臣任性妄为,令国主忧心了,今后定会谨遵教诲,笃思敏行,履主将之职,厉兵秣马,严守边疆,不忘前人血泪,不负国主重托!”
“好!古之王翦,今之谭皋,本王相信你能做到!”玉龙将人扶起,拍拍他的肩,于此事上便点到为止,又谈起军中其他事务来。
珊珊把人拉出来,自然不是为了比划招式,她将人带回自己的房间,打算好好畅谈一番。
二人年纪相仿,又都是活泼外向的性子,很快就熟悉起来,在得知她是白武之女时,聂明舒睁大了眼,“原来你是白帅的女儿!我正奇怪呢,方才你将我拉走的时候,那个谭皋怎么一句话都不敢说!竟然是这样!”
谭皋不敢说话自然是因为国主在场,珊珊噗嗤笑了出来,“怎么你仿佛对谭将军颇有意见?他对你做了什么?”
说起这个,聂明舒顿时来了精神,她撸起袖子指了指主帅营舍,“就那间屋子,你瞧见没?这三年来,除非谭皋不在营中,否则我每隔两三日就要拉着他去王将军面前评理!你说世上怎会有这么离谱的人,他都年过四十了,比我们长了一辈,却完全没个正经的样子!为了把我赶走,他……”
聂明舒还真是清清楚楚地把这三年来谭皋做的事情数落了一遍,譬如王虔仁要拨一支小队给她,谭皋偏要她从伙头兵做起;以她是女子为由,给她分了最偏僻的屋子;平日训练的时候,不准小兵与她对打;巡营瞭望之类的事情,也不让她参与。林林总总,花样繁多,总之就是到处给她使绊子!
珊珊听得乐不可支,一边吃果子一边不住点头,见她说累了还给她倒了茶水。聂明舒豪爽地一饮而尽,磕着茶碗长叹一声,“我这几年能坚持下来,多亏了王大将军的帮助,可是他如今不掌帅印了,轮到了谭皋!这可怎么办啊……”
珊珊听了半晌,正要说上两句,聂明舒又凑近她问道:“你知不知道王将军去了哪儿?他是不是被调到别的军中了?”
“难道你还想跟着过去?”珊珊横她一眼。
被看穿的明舒摸摸鼻子,笑着拉住珊珊的手撒娇,“哎呀好珊珊,如果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吧!”
此事也不算机密,待中书明诏一发,全天下都知道了,珊珊抿了抿嘴,拉过人低声耳语两句,把明舒惊得瞪大了眼。
“这……不会吧,王将军,怎么、怎么如此大胆啊?”明舒震惊地捂住嘴,一时有些被吓住了。
“虽说此事迟早会公告天下,不过你现在就先不要外传了。”珊珊叮嘱一句,见她认真点头,又捏捏她的手笑道,“现在军中无人偏帮你了,你可还要留在军营里吗?”
“当然要留下!”明舒坚定地点点头,“我不怕吃苦,从个小兵做起也行,我只求能如男子一般,上阵杀敌,用一身本领报效国家!”
“好志向!我支持你!”珊珊由衷为她鼓掌,“世间女子不易,多是被困在家中相夫教子,如你一般独立,能凭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番天地的,可是十分罕见!”
明舒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其实聂家本就是世代在军中扎根的,我家祖上出过好几位巾帼英雄!譬如我曾祖母,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