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然设了无数陷阱,极难对付!正因如此,我才更要与你同去呀!”她的眉眼染上焦灼之色,急声道。
他怎能让她一起冒险,天佑叹了口气,双手用力按上她的肩头,声音沉肃:“珊珊,你我同去,我定会分神照顾你,不若你在家等我,好不好?你相信我,我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定能平安归来!”
在他心里,她就这般没用?珊珊拂掉肩上的手,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心中却打定主意,只要天佑上山,她就偷偷跟过去。
天佑如何看不出她内心所想,强行将人揽进怀里,又是无奈叹了口气,缓缓道:“那伙人被官府大肆围剿,想必不会血战到底,更可能伺机突围。而庚辰是他们送到阅奇阁的,即便远遁江湖,恐怕也要先将之取走,你就在家守着庚辰,若发觉不对,立即派人出府传信。我让卫戍营派人在周遭值守,他们听到动静便会迅速来援。”
他作此安排,珊珊心中便是再有万般不舍担忧,也只得按下,然而到底心绪难平,她一手扶着天佑的肩,将人推开了些,有些低落地道:“山中形势如此凶险,你为何不调卫戍营上山?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没用……”
“自然不是,我妻乃巾帼奇才,钟灵毓秀,文韬武略,不输男儿。”天佑不由她继续自苦,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倾身在她雾气弥漫的晶莹眸子上落下一吻,“只是珊珊,保护你,是我控制不住的本能。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看着他坚决专注的双眼,珊珊愣了一瞬,而后眼中似坠非坠的泪珠便顷刻间决堤。天佑心疼地皱起眉,抬手为她一点点抹掉泪水,珊珊却在他无措之际,俯身将人压到榻上,用力堵住了他的唇。
她到底还是依着天佑的安排,留在了康家。山中贼匪,夜间不曾露面,今日一早,天佑、五味便带齐人马上山强攻了。
“朱雀将卫戍营的火药、弓弩都尽数带上,眼下多半已照着云衔勘查的结果,将墓葬封石炸开了。”青鸾默默将桌上的冷茶换走,努力与珊珊搭话,“那伙后周人没有趁手的器械,只能打盗洞进出,即便在墓中待了十多年,那也不过能使些破铜烂铁,怎能与咱们的精良之师相提并论?姑娘就别担心了!”
珊珊以手支着脑袋,望着桌上的庚辰发呆,闻言只是缓缓点头,面色依然淡淡。她自然知晓,以多对少,甲兵对空拳,虽墓中情况不明,他们的胜算依然很高。可是,心中的担忧又怎是道理能抚平的。
想起国主今晨的再三嘱咐,青鸾抓耳挠腮,还待再劝几句,搜肠刮肚憋了半晌,只结结巴巴地道:“姑娘今日怎么不戴那对海棠垂珠钗了?若是觉得花样不够好,咱们再去将内侍省送来的首饰挑上一挑?我这就让白泽上驿站取……”
那对海棠垂珠钗……磕坏了。想起昨夜情形,珊珊面上俶然浮起可疑的红晕,刚想寻个由头岔开话茬,一个青衣小婢走进庭院,在门廊下向主位上的珊珊躬身道:“姑娘,老爷请您去前院,道是那物件的物主寻来了。”
物主?是寄卖庚辰的人!竟还真有人来寻了,珊珊震惊地皱紧眉头,与青鸾对视一眼,问道:“那人长的什么模样?”
“那人穿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长衫,身量不高,仿佛是个三十来岁的读书人。”小婢细细答道。
来人是个男子,是那身手高绝的黑衣人,还是精擅易容术的同伙?珊珊沉思片刻,让那丫鬟先去回报康三爷,自己换身衣裙就到。
待人退下后,她抬头问青鸾:“除你之外,还有几人跟着我?”
“这、只有白泽、九婴二人……”青鸾亦是大惊。暗卫早已将越秀山团团围住,即便后来云衔发现山中另有出口,然以白影的身手,绝不可能躲过巡察的暗卫,潜回城中,因此其应当仍困于墓穴里。能悄无声息逃出来的,只有黑影。
既白影为主,黑影为臣,主上被围困,黑影当想方设法突围救人才是。因此国主以庚辰为由将白姑娘留在康家,只是为她的安危着想罢了,未曾想,竟真有人来夺宝?!凭他们这二三人手,如何护得姑娘与密钥的周全……
“姑娘,我这就给玄武和卫戍营传信,您便留在屋中,千万不要出门!”青鸾严肃地拱手道,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别慌,三人够了。”珊珊起身拦住她,沉声道,“那人必先去过阅奇阁,才由伙计引到了康家。既知咱们动了东西,却不生怒,仍是十分顺从地上门求物,这般做派不像是个武道高手,倒更像那戴幂篱的妇人。一会儿你与白泽、九婴将人盯紧,万不能让他逃了!”
她将庚辰装进提盒里,而后仿佛没看到青鸾欲言又止的神色,取出佩剑挂在腰间,又在薄裙外加了件宽袖长衫遮掩,这才向前院而去。
此人确然是女子易容而来,珊珊缓步走进厅中,不着痕迹地将人打量一眼,笑着拱手道:“公子便是这古物的主人?真是对不住,小女子行事莽撞,一时好奇,擅动宝物,如今正该物归原主。只是我心中十分好奇,此物巧夺天工,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