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么识相,李相夷的气算是顺过来了。
“那你是不是只喜欢我?”
李相夷热烈直白,还喜欢在人前炫耀他的爱意,一口一个‘我的阿灼’,也会居高临下地跟她说‘不准再叫别人哥哥’,却很少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向她索要什么承诺。
叶灼愣了一会,睁大眼睛用力点头,“是呀,我只喜欢你。”
她的瞳孔在黑暗里亮的烁目,仰脸看他的表情略带讨好,一副小女儿情态又娇又憨,还有几分莫名的勾人。
他忽然感觉嘴唇发干,手心出汗,内力都压不住某种难言的躁动。
这个姿势……她必须要用力仰头看他,白皙的脖子上泛着嫣红。
刚刚为了不让头发沾到油烟,她把头发盘起来了,露出细腻如凝脂的后颈,在烛火下像舒展脖子的天鹅。
他哑声道:“再说一遍。”
她无比乖巧,连声撒娇:“相夷哥哥,阿灼只喜欢你。”
“永远只喜欢你。”
“只喜欢你一个人。”
她换了好几种声调,又磁又酥又娇又软,保证哄得他晕头转向。
这个她最擅长了。
“那你呢?也只喜欢我吗?”
李相夷制着她的手松了,她便抽出来,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李相夷已经被前几句喊得方寸大乱,没回答便忍不住俯身吻住了她,带点霸道带点侵略。
松开时身下人呼吸急促,香汗淋漓,眼神茫然而撩人。
“我肯定只喜欢你呀。”他把头埋在她脖子旁边,声音闷闷地,“阿灼你有什么委屈……我可以改的。”
他眼眶有点发红,“不要找替代品。”
叶灼要是清醒着,一定会嗔他一句:你倒是自信,也不知道谁是替代品。
可眼下她被亲得迷迷糊糊,已经全然忘了白日让他永远不要回来,也忘了刚刚发誓要他跪下写血书,保证自己以后不这样那样……
“嗯……我不会……”她喃喃道:“我只爱李相夷。”
他把她的手攥在手里,想了想又打开,换成十指紧扣。
“我以后不会去乱七八糟的地方,也不会跟姑娘喝酒,忙完正事就来陪你,也不让你担心了……赶他走好不好。”
“好……啊,不行。”叶灼脑子清明起来,翻身坐起,很认真地跟他说,“李莲花是十年以后的你。”
李相夷风中凌乱:“啊?”
我十年后会变成一个……做饭很厉害的病秧子???
李相夷皱眉:“这也太离谱了,如何证明?”
阿灼想了想道:“他的相夷太剑比你使得好。”
李相夷:“???”
李相夷最自信的便是他那天下第一的剑法,但他如今十七岁,只是创出了相夷太剑的雏形,尚未大成。
若说有人会扬州慢或婆娑步,他还能觉得是偷学的招式,可相夷太剑就着实离谱了。
李相夷摇头:“我不信,打过才知道。”
李莲花端了板凳出来,坐在院子里喝茶。
他随手摸到的茶叶,居然是他没见过的,叶片呈现玉色,香气也十分独特,并不是他十七岁时喜欢的茶。
可惜他味觉不太灵了,喝什么味道都差不多。
李相夷带人走了之后,厨房边上忽然围了许多人,那些想看门主热闹又不敢靠近他屋子的婢女、小厮、门人全都涌向了厨房——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四顾门主身上永远不缺话题,而且永远一个比一个劲爆。
当他们以为“门主被未过门的老婆赶出去”已经是本月话题巅峰了,又杀出来一个“门主疑似有双胞胎哥哥且意图跟门主抢老婆”这样的狗血桥段。
谁要是今夜当差,却错过了见大场面的机会,得后悔到把眼睛抠出来。
李莲花就这么在里三层外三层的窃窃私语中,淡定喝茶。
石水对门主,其实在敬畏之外还有几分仰慕,平日比较关心他的事,也就经常能站在吃瓜一线。
但她如今站在厨房校园外,也觉得今夜着实有些离谱——这位‘莲花’到底是何许人?
她刚刚问了厨房今夜当值的孙大娘,是她给灼姑娘和那人开的门。
“真的,我还以为门主打算给灼姑娘做顿饭来道歉呢,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我试图帮忙起灶火还被拒绝了,灼姑娘一脸兴冲冲的模样,我心想别一会把厨房烧了吧。”
叶灼手残这件事石水也是知道的。
四顾门成立第一年的元宵节,乔婉娩做了个赤豆元宵,她觉得很好吃,然后就把厨房点了。
乔婉娩一面拿帕子给她擦脸一面笑话她,将来嫁人可怎么办。
叶灼想了想,说,我可以撺掇李相夷去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