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行走,画了两张图纸给她家木匠,做出一辆轮椅和一个能支撑她下半身带轮子的架子。
那天江浸月正在欣赏单府花园里各种稀奇的花,艰难弯腰凑近。
此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用不用帮忙啊,小姑娘?”
江浸月闻声抬头,看到一位约莫六十岁的老伯,穿着朴素但气度不凡。
她谢绝了老伯的好意,“不用啦老伯,谢谢你。”
老伯无所谓地摆摆手,问她,“你是来烟州玩的?”
“是的,”江浸月说,“和我哥哥一起。”
“哦,我想起来了。”
老伯想起来什么江浸月也不关心,她只关心眼前姹紫嫣红的百花,“老伯你知道这些花叫什么名字吗?它们好漂亮。”
当家人单老伯自然不知道,他告诉江浸月种花匠的住处,她可以上门请教。
此时有个眼熟的人在老伯耳边说了些什么,老伯微微蹙眉。
他们似乎还有事,江浸月知趣地不再打扰。
老伯蹲下身和她告别,摸摸她的头发,慈祥地说,“小姑娘要玩的开心啊,我的外孙女和你一般大,有什么事可以来找爷爷。”
江浸月笑着道谢/
江浸月接着欣赏漂亮的花,灵光一现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个眼熟的人是管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老伯就是单老爷。
她打算改天去花匠家一趟,询问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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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老爷处理完事情,天色已经稍晚了,他又拐去后花园一趟,想碰碰运气,看和他外孙女年岁差不多的小姑娘还在不在。
江浸月这个闲不住的自然不在。
但单老爷家族一生积福行善,运气还是有的,他碰到了个和他外孙年岁相仿的小伙子。
经管家介绍,这小伙子是下午那个小姑娘的哥哥。
单老爷的小女儿远嫁他乡,自从她过世,单老爷就鲜少见到外孙和外孙女了。
见到和许久未见的家中小辈年纪相仿的客人,单老爷不免情难自禁。
坐在池塘边喂鱼的“小伙子”汀厝早都注意到单老爷了,待单老爷走近时,他佯装惊奇,起身行礼。
面前的少年温润如玉,文质彬彬,不卑不亢,单老爷仿佛见到了自己的大外孙,甚是喜爱。
“年轻人,是从哪里来的啊?”单老爷和汀厝一起坐到池塘边的石头上。
“京州。”汀厝说。
单老爷闻言心中大喜,但面上不显山不漏水,“年轻人叫什么名字啊?”
“江汀厝。”
闻言单老爷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被汀厝清晰捕捉到,他微微勾了勾唇。
“京州是个好地方啊……”单老爷颇有一幅回忆从前的势头,汀厝洗耳恭听。
只可惜,喜怒不形于色的单老爷摇了摇头,说了句意义模糊的“我的故人曾居住于此。”
汀厝不知道他说的故人包不包括他知道的那个故人,但他自从见到单老爷心情就不太美丽,自顾自地接道,“外曾祖父他如今身体康健。”
这次稳重的单老爷也不稳重了,他先是惊讶,转而大喜,“你……你是我师父的……”
汀厝再次垂头行礼,将落的暮色遮住他的神色,他语气未变,“路途颠簸,外曾祖父年迈,不宜出远门,特意派我前来拜访故人。看到老爷如今安好,他也能放心了。”
————
“汀厝——”
汀厝转头,看到江浸月划旱地小船一样划过来。
汀厝笑着问她:“怎么了?”
江浸月一脸神秘的笑,扑向书桌,拿起笔就在画些什么。
寥寥几笔画好就向他展示。
“这个,”江浸月激动不已,“是不是你那把匕首上的那朵花?”
汀厝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还是顺着说下去。
“是啊,怎么了?”
眼见着江浸月越来越激动,汀厝也不由自主的暗暗激动起来。
“前两天我在单家后花园看到好多漂亮的花,单老爷给我说了种花伯伯家的住址,我今天就去看了看。他可热情了,带我看他种的莲花,路上瞧见一株花和你匕首上的特别像,就画了一下问老伯知不知道这种花。结果没想到,他还真的知道!”
江浸月没注意汀厝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自顾自地讲着。
种花匠确实知道这种花,但他也仅仅是知道,并未真正见过。
而见过这种花的人,是他师父的师父,也就是他的师爷。
说来神奇的很,师爷也就只见过那一次。
他们这种育花世家,世上稀奇不稀奇的花基本上见过来个遍,毫不谦虚地说,他们简直是行走的花类百科全书。
这种见了一次就再也见不着的,实属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