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子。
她叉着腰,看着前头的好大孙,中气十足地使出杀手锏:“给我站住你个混账玩意儿,老子数到三——”
“一——”
胖球来了个急刹,灰尘扑了花辞一脸。
“二——”
胖球灵活地从花辞身旁滚回来。
“三——”
胖球站定在他奶奶跟前,依旧委屈地抽抽嗒嗒。
左右无事,花辞和梁十立在一边看热闹,心中感叹。
梁十: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花辞:好酷的凶器!
奶奶一扫帚抽到胖球屁股上,胖球捂着屁股一抖,憋着哭腔。
奶奶再开口已经带上了哭腔,“不上学你干什么啊你,你这样对得起你爹你娘吗?”
胖球泪眼婆娑地摇头,可他实在是受不了。
“可是奶奶,“他抽泣着,“那个教……教书先生实在是……是太凶了。”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揪着胖球耳朵走了,“严师出高徒你知不知道,啊?你这样,对得起江夫人吗?啊?你连你自己都对不起。”
他俩走了,看热闹的花辞和梁十也没呆下去的必要了。
可有个名字一路走来听见好几回,从不同人口中谈论,花辞有些好奇,“梁十师兄,他们说的江夫人是谁啊?”
“她是尹尚书的妻子。”梁十说。
“哦……”花辞不明白了,“尹尚书老了吗?”
“你可别这么说,”梁十手指竖在花辞唇前,“小心被打。”
花辞惊恐,但实在好奇,“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叫那位夫人尹夫人呢?”
————
尹尚书尹琅尚且是尹家翩翩嫡公子时,邂逅了彼时年方二八的江妩。
江妩家在遥远的西北,彼时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驯兽女。
本应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机缘巧合之下相遇了,尹琅当即坠入爱河无法自拔。
老天精心布置的棋局充满意外,但终归处在规则束缚下。
江妩看不惯天皇贵胄达官显宦,对尹琅爱答不理,谁知尹琅铁了心要在名为江妩的这棵树上吊死。
功夫不负有心人,四年之后,死缠烂打的尹公子终于得偿所愿。
明亮的阳光遇到阻隔就会有阴影,再繁华的都城也有人颠沛流离。
江妩刚刚对尹琅放下芥蒂时,心想着有这么个人傻钱多的贵公子不用白不用。
她利用尹府之便帮助都城贫民,从最开始的分发粮草,安排住所。到后来,尹公子成为尹尚书时,他们又兴建学校、医馆等等,解决百姓燃眉之急。
江妩一系列行为使得她名声大噪,嫁给尹公子时,并没有因二人地位悬殊遭受非议,从百姓不以夫姓冠之,直接称她为江夫人就可见一斑。
百姓说江夫人是西北的明月,顺着怀思江来到京州,照耀万里长空。
“所以说以后在京城小心说话,要不然有人往你头上扔烂菜叶我可帮不了你。”梁十告诉花辞。
花辞郑重点头。
他可太感同身受了,梁十是他的神明,江夫人是京州贫苦百姓的神明。
花辞细细注视着梁十。
梁十比花辞高很多,显得他的身躯是如此伟岸,几乎遮天蔽日。
花辞不免好奇,那江夫人会有怎样的仙躯,顶着那么广阔的一片天。
花辞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几日后,他还真的一睹江夫人真容。
起因很简单,他们又遇到了那个叛逆但听话的胖球。
梁十领着花辞转了好几条巷子,一个转身,一张熟悉的烧饼脸闯到二人视线中。
胖球奶奶苦口婆心地说道着,胖球一脸不情愿地听着,末了点点头,选择听奶奶的话,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学堂走去。
花辞正在想学堂究竟是怎样的洪水猛兽,就听到梁十问,“你想不想去看看?”
正中靶心,花辞狠狠点头。
梁十很熟悉位置,三两下带着花辞到了学堂。
他俩作为凭栏问的成员,自然不走寻常路。
此时他俩趴在屋檐上,视野很好,能看到所有人的动向,听清所有声音,但被暗中观察的人们并不能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胖球一路踢踏缓缓挪动,心不甘情不愿地在门口搓搓脸,皱褶烧饼皮走进门。
一道气若洪钟的声音吓得他一哆嗦:“你怎么又来晚了!回去把今天上午学的抄十遍!听见没有!”
先生说完也不顾胖球的回答,拿着书接着讲学。
胖球唯唯诺诺地走到自己的小桌,尽可能轻地坐了下去。
花辞没时间揣摩教书先生是对所有人都凶,还是只针对烧饼球。
先生一串不知所云的话听得花辞云里雾里迷惑万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