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样糟,为什么总有些人做不到呢?
那些不能控制的欲望,那些不能掩盖的追求,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慢慢蹲下,面目沉静的看着眼前男人颤颤巍巍的身影,接着将插在他胸口的利刃拔了出来,血涌得更狠了。
谢与光看着拔出来的刀,随手往地上一扔。
手上沾上了粘稠的血,她颇感嫌恶的在地上擦了擦。
眼前忽然递过来一只手。
洛枫手上拿着一张洁白的方帕,谢与光没有说话,接过来擦了擦手。
*
风中已然带了几分秋意,阳光正好。
今日是集市开放的日子,清晨的大街上人流涌动。
身旁都是来赶集的人,为了买到最新鲜的菜,众人动作都有些急促,声音嘈杂。
洛枫坐在茶室二层兴致缺缺地看着来往人群。
昨夜两人收拾残局没有休息,谢与光倒不怕跑了的人惹祸端,残忍地说,萍娘子已死,想找她麻烦也找不到了。
只不过却不能让萍娘子背上杀人的罪名,于是她们一早就进城在巨匾上挂了季舶两人的作为。这二人生前最在意名声,也算是让他们死也死得不安稳。
谢与光揉了揉眼睛,这也算她为萍娘子最后做点事吧。
她看着眼前茶点,微不可见的眨了眨眼,要说跟着洛枫出来倒也有好处,这个人吃什么喝什么都要最好,她也跟着享福了。
“还不去边城?”谢与光不知道洛枫还在等什么,她还在洛家就听说疫病,到现在也过了一周时间,城里的人真经得起这样拖下去吗。
想什么来什么,原本安静的茶室忽然走进来一群人,谢与光一瞧便认出这是在洛家看到的一队人。
这群人当时那么紧迫的样子,怎么墨迹到现在还没去现场?
为首的还是那天那个答禾沅话的男人,大概他就是这群人的老大了。
之前看得不仔细,今天凑近了一看谢与光才发现他长得也还算俊秀,只是行动上带了点急躁,一上来先是行了个礼,似乎没想到洛枫身边还跟了个人,紧跟着就一脸疑惑地打量着谢与光。
洛枫眼神一横,慢条斯理开口:“不该问的别问。”
那人马上低头:”方爻知道。”
谢与光往他后头打量了一番,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有个女子的裙摆竟然破破烂烂,活像是在坡上滚下来了的样子。
她看到了,洛枫自然也看到了。
尚未出口询问,一旁的女音脆声开口了:“少主可要为我们做主!”
方爻心里本来也气不过,只不过是想着不要惹事,于是干脆忍了,但现在既然有人开口了,他当然不能继续缩着头,于是再行一礼,说起了刚才的经过。
原来几人收了洛枫传令就匆匆赶来,谁想到半路途径巨匾,本来那里看热闹的人就多,今天除了重磅新闻,简直把那里围得水泄不通。
几个人废了老大功夫才挤过来,人本来就多,磕磕碰碰在所难免,谁知道刚走出来就有个红衣女子扯着她们不让走,说是她们扯坏了自己衣裳。
“什么扯坏!她明明站在路边的,阿宁走过去碰都没碰到她。她说完话就开始抽鞭子,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她鞭子就抽在阿宁衣服上了!我们想继续解释,她又是噼里啪啦几抽!”
洛枫疑惑问道:“她一个人?”
方爻知道他这是在说“你们这么多人还能站着让一个人给打了?”,但他却无话可说,因为确实是打不过啊!!
那个女人乌发红唇,艳丽非常,即使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却不减风华。
而且那一手的长鞭像长在她手上一样的灵活,鞭身通体银色,每动一下就铃铃作响,他再没见过世面都听得出来必非凡物。
阿宁似乎对这个情况有点不知所措,憋着衣带脸憋得通红:“没什么的,她只打在我衣服上,一点也不痛。”
“你真傻!”阿宁身边的女孩点了点她脑袋“你不就是怕惹麻烦吗,赤铭殿又怎么样,有少主给你做主,她也得乖乖给你道歉!”
洛枫似是浑然不觉女孩话里的意思,也没说什么“敢欺负我手下!我一定给她点好看的瞧瞧。”的安慰话,而是颇感兴趣的听着方爻对那人的描述。
谢与光坐在一旁搭着腿,看洛枫的表情估计也是认识这个人,不过赤铭殿和沉水阁算是对立,表面和气暗地里却在较劲,认识对头的成员倒也正常。
只不过这女人究竟是谁呢,这种厉害人物她以前怎么没听说过?难不成是最近才成长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