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和开门声都很轻,柯南闻之立马闭眼。
“没那么快睡着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柯南掀开被子立身坐起:“安室先生,是他们。”
“他们?”安室透噙着笑,“哪个他们?”
柯南顾不得他装傻,直言:“scorpion,安室先生听过这个人吗?”
安室透标志性的笑容瞬间凝滞,他记得这个代号,应该是死在了白露平安夜行动计划里的人。
“是组织,对吧?”柯南见他陡然变色猜到答案,严肃冷静的语气中渗着丝丝凉意,组织是发现了他们,开始对他们下手了吗?如果,他跟灰原哀暴露,那他们周围的人都将受到组织的屠戮,柯南不敢往下想。他可以孤身入敌穴与罪犯斗智斗勇,却不能让他所爱之人为他的一腔孤胆陪葬。对无辜之人会受到迫害的忧虑惊惧心理漫上他一贯冷静的双目,他没发现自己此时的不安被安室透尽收眼底。
“别慌。”安室透说,“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柯南愣了愣,作为侦探他解决过许多棘手的案子,听安室透此言再结合阿笠博士给他讲的前因:“你的意思是巧合?组织意在结城家,为把事情闹大抓了与名侦探关系近的我们?”柯南说的是警察推理查出并经由结城绫自白证实的结果,他凝视着安室透处变不惊的脸,“安室先生,车祸是谁做的?”
“不知。”安室透不假思索地回道,他的信息量确实比这孩子要大得多,可身份摆在那儿呢,不是任何信息都可以与其共享的。
安室透一句话浇灭了小少年急于获取信息的希望之焰,说:“我来是想问你有没看清那些人长相?”
“看清楚了先下车的两人,他们的外表是刻意改装过的。”柯南回忆阿笠博士下车前从车窗外看到的两名身着潮服头发染成粉紫两色的年轻男子,“车内还有人,他们打晕博士,上前劫我们时,车里其中一人下车戴着口罩和黑色针织帽,那个人就是scorpion。昏迷前,我听见车里有人这样唤。”
安室透支颌思忖一阵拿出手机,翻开相册,问:“看看有没他们?”
柯南留意到手机颜色型号不同于安室透先前所用,心中存疑接过手机不动声色地依次翻看,他不能当着安室透的面做小动作,只好默默记住相册里每个人的脸。划到其中几个人像,胸中气血涌上脑门,指认,“这三个。”
“好,我知道了。”安室透几乎是强行从柯南手里逮回手机,阻止他继续翻,简单应一句匆匆走了。柯南跳下床靸鞋想追,脚一沾地头晕目眩“咚”的一声跪在冰凉的地砖上,脑袋沉重得像灌满铁水。别的孩子还都在昏睡,他醒得比别人早,但药劲儿还在他身体里肆虐。模糊扭曲的画面里,有个人冲进房里把他抱回病床上,渐渐失去听觉的耳朵里有对方急切的呼唤——是世良他们到了,柯南挣扎着与残留的麻醉药对抗,几番折腾终是败下阵来,又昏睡过去。
安室透与世良前后脚进出,由于记挂着柯南,那个机敏的女高中生侦探与他擦肩而过时只是狐疑的怒视一眼放走了他,待柯南病房再次围绕着医生护士,他趁别人不注意打开安全通道口的门,转角处有人等在那里,安室透把手机交还给她并划出柯南指认的三人。
医生把他们轰出柯南病房后,许多人都在中央走廊里静默站立,安室透刚好停在安全通道门前,就是在那个时候躲在门后的白露把手机给他,只说了一句“让他认”。安室透心领神会,在大家眼皮底下再次走进病房,直言:“我有两句话问柯南,不会影响他休息。”那些人放他进病房的人现在估计正后悔着呢,柯南在他问完之后晕了。
白露收回手机一言不发掉头急步下楼,安室透紧随其后,拐了不到一个转角,白露忽然停下,侧昂首睨着他冷语:“你要去?”
安室透在此刻的白露身上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没有人情味儿只有杀伐冷酷,他断然回答:“当然。”
“哼!想好了,不在乎手下多几条人命?”白露双唇勾出似非似笑的弧度,“这件事你可以不沾手。”
“上次行动组织要解决的人没死,我去也算是为那次任务补牢。”冠冕堂皇的话安室透说得及顺,他知道白露懂他的意思,还好心的补充道,“你没车吧,打出租不方便,租车,时间可能不够。”
他把她的无言沉默当作默许。
导航把他们往偏僻的山路引,绕过山林途径一条清浅的河流,河流一旁碎石平路地势宽阔平坦,有安营的痕迹存在;另一边丛林翠微,各种不知名的小乔灌木蕨类野草自然生长,这一带清幽静谧,适合平时单调忙绿的上班族周末到此休闲放松。
车开到此处,一路无话的白露出声:“停。”
他照做。
“开窗。”
被她以命令的口吻吩咐,安室透心里多少有些膈应,还是手调控制。接下来,安室透看到让他十分费解的一幕:副驾驶上的白露把两耳边头发捊到耳后,身体斜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