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是在第三天举行的。
木头制成的棺材里躺着的也只有早已被同化成植物的人,没有繁重的礼仪,没有牧师,也没有悼词。
参加葬礼的只有三人人。
小杰、奇犽、还有作为杀人凶手的男人——贝斯柯。
站在外面和躺在里面的人本该一生都没有交集。
奇犽:“喂,你竟然会来。”
“......”
男人默默吸去最后一点烟雾,眼看手中的香烟即将燃尽,他随手丢掉烟头,伸出厚重的皮靴将烟头的火星碾灭。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给了我一杯柠檬茶,说是店里现做的,味道确实不错。”
奇犽挑眉,不置可否,小杰倒是听的十分认真,整个神情很是严肃。
“不知道怎的,后面就聊起来了,次数多了,也就知道她还有两个弟弟妹妹。父母双亡,独自一个人带大两个小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位女士。”
男人从腰包里又掏出一只烟,继续说着:“我说是干杀人这行的,她胆子倒是大的很,也不害怕,每天缠着人讲些外面的故事。讲多了,我就问她要不要出去闯闯,她也不干,说是这样就行。”
点燃的女士新烟被倒插在在墓碑的前面的泥土上,细长的烟雾随着微风逐渐飘向远方。
小杰听到这有些糊涂了。他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还要把种子中到她身上?”
“谁知道呢,说不定当时想这么做就做了。”
男人吐口浊气,看着烟雾飘向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她从你那偷过来的吧,但是我不觉得念能力者会被普通人的身手骗过,或者说是你故意给她的。”
奇犽说道。
男人没有作声,他只是在和一个虚无的友人倾诉,他不需要回答与提问,只需要聆听。
“我们有一个交易,完成这件事情,我会支付给她5亿戒尼,这是我的全部财产,很公平,她也接受了。”
“很可惜,交易失败了。”
男人轻轻的诉说着一件仿佛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他从始至终心态良好,好像很快就接受了你还活着这个事实。
“本以为能够做到的,哈,她真是个怪物。这种怪物为什么会放过我啊?她其实是有病吧。”
男人叽里咕噜地说出一段奇犽无法理解的语言,这可能是某些地方的方言,他不知道意思,但从那抑扬顿挫的语调中可以感受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咔擦。
几簇细小的藤曼从地下破土而出,他们吸收到新鲜的空气、血液、生命,整个枝条像是在兴奋地抖动。
是熟悉的老朋友。
“你是在干什么! ! ! ?”
“小杰!退后!”
在听到破土而出的声音时,两人快速后退,顺便躲避着从泥土里袭击的藤曼。
藤曼很喜欢他们身上散发的气,这是两位小朋友在几天前的教学中收获的礼物。
形似藤曼的生物攻击范围只有10m,任何人只需要跑出这个范围就会安全。
前提是愿意出来。
小杰皱眉看着前方逐渐缠紧的枝条,他感觉自己好像一直无法理解很多事情。
无法理解丽娜、无法理解贝斯柯、无法理解你。
“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他明明不想的。”
奇犽也想不明白,但他这个时候选择闭嘴。
“不懂。总之,他既然这么选择了,那就接受吧。”
奇犽一个爆栗敲在小杰头上。
“唔,好疼!柳拜去哪里了啊?”
“谁知道,你担心她不如担心一下我们自己啊!上次的伤还疼着呢,下次绝对要把她摁在地上揍。”
生理的疼痛暂且不提,从藤曼中伸出来的血淋淋的爪子,给两个人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蛹被血肉模糊的手捅破,很难想象,这样的四肢是如何穿过食人藤的层层封锁。
反正这只手的出现,让他们看清了蛹的内部构造。
密密麻麻的黑色触手,像是蛞蝓,争先恐后地钻进受困者的大脑、脖颈以及心脏,他们在吸允着一切看得见的精华。
而受害者的身体早就被黑色藤曼带出的血浆与碎肉包裹着严严实实,看不清全貌。
[这什么玩意?太恶心了吧!]
奇犽觉得自己已经不想看到各种面食了。
再次见面时,你的状态似乎非常不好。
你浑身落魄的像是在街头露宿半年的流浪汉,身上的血浆早已干涸混着些泥土结成暗红色的土块,新鲜的泥浆顺着发丝滴落在酒店精致的地毯上。
如果不是出示了猎人证,你早在酒店大门就会被他们的安保请出去。
在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