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觅听到屋内的争吵,很是不安,毕竟是关于她的事情,她鼓起勇气推门而入,就听到水流声,好像什么东西撒了,还没听仔细,下一秒,就听到水壶的落地声夹杂着医师的不解声,“你这是干什么?”
“很脏!”心觅听到谢公子冷静且低沉的声音。
白柯听到这话,面色平静。
心觅慌忙上前,却被人拉住,耳边传来医师好听的声音,“不要去那边,小心踩到热水和碎片。”
心觅茫然不解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白柯一五一十道:“他发疯,把热水往胳膊上倒。”
心觅猛然联想到刚才的水流声,反手拉着医师,语气急切道:“谢公子烫伤了,你快去看看。”
明明师父的力气如此之小,可以轻易挣脱开,白柯却顺着师父的力气往前走,尽管他内心并不想管谢无尘。
谢无尘看见水壶没摔碎,也没有在意,只是看着自己的胳膊越来越来碍事,一道念头闪过心头,要不砍了吧,他会不会心疼啊!
可惜在房间里没看见什么锋利的东西,他看见外面的水井,魂不守舍地走出去,旁若无人地用打井桶拼命地洗自己的胳膊,一遍又一遍,洗得皮肤通红,刚才热水冒出的水泡被刮破,流出液体,一些地方还被谢无尘自己刮破皮了,看起来可怜极了。
可惜师父看不到这谢公子装可怜的样子,白柯眼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心觅只能从声音判断谢公子的位置,听到如此剧烈的动作声,心狠狠地跳了几下。
她快步上前,制止谢公子的动作,没有挽起袖子,直接放入水中,一阵刺骨的冷感渗入骨髓,她稍微停顿一刹那,按住谢公子的手,让谢公子烫伤的胳膊在凉水中缓解。
谢无尘低下的头,嘴角微微翘起,一刹那,抬起头似乎看见是心觅,平日温和的声音似乎有些僵硬道:“心觅姑娘,怎么来了。”
心觅也听出声音的颤抖,心中一紧,安抚道:“我来看看你,你这是怎么了?”
心觅感觉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注,似乎难以开口,随后耳边传来谢公子温和的声音,“没什么,只是刚才看见心觅姑娘在门外,着急一些,被医师阻止罢了。”
心觅下意识地看向白柯,无神的眼睛好像在无声地质问他。
白柯一怔,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毕竟自己确实阻止他了,他不想看到师父失望的神态。
心觅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可正常人都不会往身上泼热水,也许是医师做了什么,才导致谢公子做出这个举动的结果。
心觅按照正常思维思考,但她觉得医师不是那样的人,又猛然想起那天她受伤了,医师闯进来,带她走,也许医师对病人的占有欲。她脑海中对医师行为的解读又开始动摇起来。
她放在水桶中的手不自觉地向内蜷缩。
白柯一直观察师父的表情和动作,看到这,眼神一黯,这是不相信他。
谢公子自然也感受到心觅的微小动作,惨白着脸道:“已经泡够久了,还请姑娘陪我去找一个医师吧。”
心觅也不好在说出让白柯治疗的话,身体绷得笔直,嘴巴动了动,也没有说出一句话,被谢公子拉着走了。
白柯看着远走的两人,胸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往里灌。
心觅沉默不语地陪着谢公子涂药,包扎伤口。猛然又听到水流声,心里咯噔一下,手比脑子还快往水流声抓去,只抓到冰凉的茶壶。
谢无尘看着心觅的动作很是好笑,语气透着无奈的纵容道:“我只是想喝些酒,转移一下注意力。”
心觅心中的大石头落下,急忙收回手,声音略微僵硬道:“知道了。”
心觅安静待在旁边听着谢公子喝酒的声音,也不好劝阻,毕竟心情不好时,都想做些喜欢的事情。
尽管如此,心觅听着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声,还是忍不住摸索上前阻拦。
不知道那点触到他了,心觅感觉一阵沉重的呼吸靠近自己,喷洒在自己的脸上,耳边传来谢公子低沉磁性的声音,“我好冷!”
还没等心觅回答,耳边又传来声音,“1想在你身上钻木取火,点燃此刻。”
心觅的脸不由得发烫,也是在院子里耳濡许多,知道这话的意思,没有理会,站起身子去搀扶谢公子,“谢公子,你…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心觅听到谢公子轻笑一声,“好好好,1你说话我从来不敢顶撞,但是总被你顶撞。”
心觅知道自己不应该理一个醉鬼的话,但还是不由自主急切回应道:“我没有。”
谢公子顺着心觅的手向前扑去,一把抱住心觅,撒娇道:“1你不在的夜晚裤子是湿的,你在的夜晚床单是湿的。你坏透了。”
心觅完全没有想到平日那么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喝醉时竟然是这样一个样子!她听着他的声音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