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月反复确认了耳坠上的蛟珠确实是崭新的,应该用来送女子。
可路今慈这种人还会有感情?她想了半天得出结论,他弄这个出来恶心人的概率更大。
徽月丢地上,任由耳坠掉落泥潭俗不堪。
路今慈入魔后长衡仙山那么多美好的事物毁于一旦,他不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去毁灭别人珍爱的事物吗?
那就要他也尝尝这样的滋味。
她抄起棍子碾碎,对一旁看傻的弟子们说道:“不过是假冒的劣质品罢了,还愣着干吗?”
可谁都知道蛟珠所拥有的独特霞光是很难造假的,这下路今慈就算是无辜的也坐实了罪名。
她说:“继续打吧。”
看来无论是周戚还是她都猜错了,他并没用在比武台上。
不过徽月依稀记起宗门里那些周戚与路今慈那些不太好的传言,以前只认为同门之间的小摩擦很正常,如今看来很微妙。
她不是傻子,刚刚周戚拦秦清风的时候是假拦,那晚将生病的路今慈从床上拖下来打的该不会也和他有关联吧。
“这……”
路今慈蜷缩在地上,睫毛被血珠压弯,脸色就跟瓷娃娃般苍白,她是凡人自然探不出他已半只脚踏入鬼门关般的气息,但在场的其余人都有些害怕,纵使平常再讨厌路今慈也不敢真闹出人命。
徽月也看出了他们的犹豫:“没事,打死了算我的,今天他若是逃过那之后大家不都在比武台上作弊?”
就算他是被冤枉的,不代表他本身就是什么好东西。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天上盘旋的乌鸦发出兴奋的叫声。
她厌恶地扫了眼地下狼狈的少年,不想再在他这院子里多呆一秒,转而听着棍棒落在他身上的闷响逐渐远去。
耳坠碎了一地,他艰难地睁开眼,伸手使劲护住什么。
下一秒粗长的棍子砸他脑门上,毫不心慈手软。
他额头的血液流入眼眶中将视线染红,五指插地上护住碎了一地的蛟珠粉末,像暴风中挺拔的松。
徽月回去就与掌门说了禁林的事。
她不想把爹爹牵扯进来,只说是不小心掉进去了,也不知道路今慈为何在她旁边。
之后她就去了给弟子派任务的慎行堂。
仙山执行任务有着严格的机制,随身携带的任务牌更是会记录出任务时的场景。
只要找到路今慈用的那块牌子,山洞中发生什么一目了然。
她就不相信路今慈平白无故接下那招,既然没用蛟珠,那么大概率是在山洞中获得了什么别的机缘。
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前世她并未深究路今慈被罚的事,对他的了解也甚少。
现如今,若有一点对他有利的苗头都必须掐灭掉。
她抬脚跨入慎行堂的一刹便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徽月习以为常,抬头扫了眼顶上密密麻麻的牌子,却找不到路今慈的名字。
“徽月姑娘,你怎么今儿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派任务的弟子殷勤地走上前来。
徽月温和地笑:“我来找一个人的牌子?”
弟子一听得意洋洋:“我在慎行堂已经呆几年了,门派上万弟子的名字别说我记得,就连牌子挂在哪我都知道。敢问姑娘是要找谁?”
徽月道:“路今慈。”
话音刚落,对方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
徽月问:“怎么了。”
弟子道:“坏……坏掉了,已经送去修了,徽月姑娘可以下次再来。只不过他只是一个小弟子怎用得着徽月姑娘亲自来,到时候我送姑娘那。”
徽月不做声,侧着脸在墙上寻找,鬓角遮掩温柔的侧颜,日光落她脸上宛若日照冰山。
弟子喉结滚动一下,目光就没移开过。
徽月手指向一处,侧头看弟子的眼神莫名很不舒服:“那这是什么?”
在房粱下一处角落有一块牌子,阴影正好就投射到那块牌子,粗略一看很容易被忽略。
而“路今慈”三个大字赫然就在那块不起眼的牌子上。
看对方瞬间躲闪的眼神,徽月眼眸一深,他撒什么慌?难道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弟子回深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怎么忘了前不久送回来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堂主有令,这牌子涉及隐私只能给本人不能交给别人,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
徽月道:“如果我说我是代戒律堂来拿的呢?”
弟子道:“这也要请示堂主的,不过要等堂主最近在闭关,要等他出关。”
徽月道:“你们堂主闭关前肯定是指任过人代理的,他现在人在哪?”
“姑娘你还是别难为我们了……”
他一直含糊其辞,徽月没有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