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宣化城
经过十多天风吹露宿,日晒雨淋的信使看见近在咫尺的宣化城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终于啊,终于到了,这一路可吃了不少苦头,不仅经历了差点掉下悬崖,还差点被晒死在半路,走过关卡,被守关的士兵拦住的信使高兴的将令牌拿了出来,“我是长安的信使鄙人姓宋,奉陛下的命令前来送令书给宣化城中郎将迟珩将军。”
守城的卫兵半信半疑的接过令牌,看到阳光下闪耀着古铜色的令牌时才连忙将人给迎进去,“大人,中郎将此时在巡守防线,估摸着一时半会回不来,小的这边先带您去将军府休息,等中郎将回来了,小的再去通报您。”说着便走在的前面,宋信使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牵马的小厮,自己跟着守城的卫兵走进了城门,高大的城门上灰扑扑的,看来是前几日刮的风沙,四周街道上人头攒动,走街串巷的商贩们挑着两个巨大的箩筐走着,时不时吆喝着。
街上鲜少看见绿叶才,多的倒是牛羊肉,牛肉在南方倒是少见,因为南方多水田,耕牛自然也就多了,北方旱地种不了多少新鲜叶蔬,这儿的百姓穿着宽大的外袍内长宅袖,脸虽然被晒得黑黑的,眼里却透露着满足的光。
“看来迟大人把北境守护得很好呀,这儿的百姓都过的挺好的,我看见也没有太多的流民乞儿。”宋信使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是啊,多亏了迟大人,不怕大人笑话,小的以前也是个乞儿,是迟大人从马鞭下把我救下来的,那时候小的太饿了,去抢了一个路边吃羊汤的客人的饭碗,快被打死的时候,迟大人就救下了我,不仅没有把我丢进大牢,还让我有了可以吃饭睡觉的地方。”说着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带着些许的羞怯。
“迟大人当真是一个好官啊,我记得宣化城五年前的民风还是很粗狂的,甚至还有外邦人贩卖孩童的,现在倒是没有了,街上的买卖贸易也好了起来,能给我说说迟大人这几年做了些什么吗?”看着宋信使略带好奇的眼神,卫兵点了点头,又开口说道。
“我记着迟大人好像是三年前来的宣化城,那时候城里都是外邦人,恃强凌弱的欺负着本地的商贩,有时候当街杀了人,那家人也只会自认倒霉,然后抬着死者回去,因为官员勾结着商会,对他们做的事情也不管不问,迟大人来了以后就将以前的知府按照律例处决了,然后将那群外邦人赶出了宣化城,肃清了一批匪牙以后,城中的秩序就恢复了,大人还设置了一个收容处,收留了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乞儿,年老的就去将军府当差,当伙夫洒扫什么的,身体好些的就去了军营,身体不好的就在收容所当个管事的,帮那些同病相怜的人。”卫兵絮絮叨叨的说着,宋信使听见这些不禁感叹迟将军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两个儿子都那么的有能力。
看见宋信使没有说话,又在一旁点头的卫兵觉得信使应该是让自己继续说,于是乎又继续开口道:“大人看见城中孩童跟着父母去喂养牛羊,觉得有些荒废了,便在城中开设了一个学堂,就在将军府的旁边,讲学的夫子是军中的军师和宣化城府衙的主簿和典史,还有武师来教孩童们强身健体,就连稍远一些的父母也送孩子来上学,将军怕那些孩子的父母来回接太麻烦了,便又在将军府的别院旁做了些孩子睡觉的地方,让孩子们四天在城中住学,三天回家中修养,孩子们的吃食都是由收容所那些厨姨们做的,喏,信使大人,前面便是学堂了。”说着便指向了一座挂着“学堂”牌匾的两层平开小院,旁边便是磅礴大气的将军府了。
宋信使点了点头,示意卫兵带路走了过去,还没走近便听见了学堂里传来的读书声,“透过铺面大开窗,看见了里面坐着的一群孩童,看着眼前手写的纸册在读着,在卫兵要跑过去打招呼时,宋信使拉住了他,摇摇头说:“让孩子们好好上学吧,只不过这窗户怎么开的如此之大,像一个铺面一样。”
“回大人的话,这座小院以前是以前知府的铺子,知府被迟大人处置以后这铺子就闲置了下来,迟大人便把它改成了学堂,”卫兵一边说着一边将宋信使带着走向了将军府。
宋信使不由得心中感叹,这迟家可真是,一心为民啊,本以为将军府会重兵把守,没想到却是两个耄耋老人穿着兵服坐在哪儿守门,“小田大人这是?”看门老人开口说话了,原来这个兵卫姓田啊,宋信使心中嘀咕。
“哦,周大爷啊,这是长安来的宋信使,奉陛下之命来给迟将军传令的,”田虎笑眯眯的对问话的周大爷说道,宋信使也颔首示意。
“噢噢噢,送信使啊,快请进,我家将军也快回来了,刚刚还让人来说做饭呢,请进请进,”说完便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将门给推开了,两人随着门开了,也瞥见了将军府的一丝模样,没有想象中的假山林立,小桥流水,灰黄的石板路旁,稀稀拉拉的种的半死不活的树,几个老妪在慢悠悠的扫着地。
田虎看见宋仁脸上惊愕的表情,心下便了然,“信使会觉得将军府繁华如长安城里的宅院吗?”宋仁点了点头,开口问道:“虽繁华不及长安宅院,可这也毕竟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