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个时辰,靠近了宛若小村庄的一片屋子,四处大门敞开,就连桌上的灯烛都还没来得及熄灭,大牛和二牛赶忙往后跑去,“爹!”两人大声的叫着。
迟鸢也带着人跑了过去,听见一个打着哭腔的老人,在不停的说着,“大牛,二牛,我的儿啊,你们在哪儿啊。”
大牛赶忙跑进屋里,看到屋子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衣服,被褥被甩了一地,大牛赶忙抱紧了坐在地上死死抱着一个枕头的白发老人。
“爹,我是大牛,我回来了,二牛在这儿,”大牛把老人的一只手拿起来放在了自己脸上,又把老人的另只手拿起来放在了二牛脸上,迟鸢把倒塌的烛台扶了起来,点亮以后才发现,老人脸上满是巴掌印的青紫,看见老人胳膊不自然的弯曲,便立刻让人把老人扶了起来。
“大牛,你爹被打了,别抓着他的手了,看起来像是脱臼了,”迟鸢示意士兵把大牛和二牛扶起来以后,把老人死死抱着的枕头继续递给了老人。
老人被扶起来以后,哽咽着声音说道,“儿啊,爹给你守住了媳妇本了,今夜你们一直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又怕你们回来了看不见光亮,就一直给烛台加油,怕撒出来,就用手去摸,油是不是快烧干净了,”老人说的时候,迟鸢看了一眼老人的手,如枯树一般的手指,被火燎了几个水泡,便有些心疼。
“军医呢?”迟鸢问道,她记得,虽然她叫军医回去了,可是后来辜承平又让跟着过来了。
军医小心翼翼的从门口走了进来,“快给这位老人医治一下,小心些,”迟鸢拦住了要行礼的军医,把他带到了老人面前。
老人感觉到有人拉自己的手,于是抱着枕头的手更紧了,“爹,不怕,这是大人请的医师,不怕啊爹,我们都在,”大牛小心翼翼的安抚着不停流泪的自家父亲。
老人紧闭着的双眼,眼眶深凹,布满沟壑的脸上似乎只有薄薄的眼皮,泪珠不停的掉下来,“没多久听见外面有锣鼓声还闹哄哄的,我就大声喊,发生什么事了啊,没人理我,不一会就有几个人撞开我,冲进来,到处翻找,我摸到床边把枕头死死的抱着,他们看到了就来抢,他们使劲的踢我,打我,我都没松手,本来爹瞎了眼已经够拖累你了,不能把你的媳妇本也弄丢了,爹对不起你啊,大牛,”说着老人就哭了起来,脸上满是委屈和愤怒。
大牛在一旁偷偷抹眼泪,二牛在用衣袖笨拙的给自己的哥哥和父亲擦眼泪。
迟鸢心里看着很不是滋味,索性别过头去,李暄站在迟鸢旁边,不一会便有个士兵过来说,“回大人,搜查了一圈,除了东屋有个瘸腿的老阿婆没走,这里就只剩下这个老爷爷了。”
“看来他们得了消息已经跑了,大牛,你便在此处照顾你爹,军医你也在这儿,你还有你,你们两人在这儿保护他们,其他人跟我去寨里,”迟鸢吩咐两个人在这儿保护他们以后,便要离开。
“大人,我去带路,”二牛便开口说道,“去寨里的路有好几条分路,我怕你们走错。”
迟鸢看了一眼大牛,大牛也点点头,“二牛,你好好跟着大人,不要乱跑。”
“知道了,哥”说完一行人便走出了这片村寨。
山脚下
辜承平命人在点火的地方挖出了个隔火带,确保不会引发山火,便让人在隔火带前堆满了柴火,点燃以后就在上面放折断的树枝,又让士兵不停的对着上山的山路扇风。
萦绕的烟雾随着蜿蜒的上路飘去,藏在路旁的匪徒被呛得直咳嗽,站在瞭望塔上的匪徒看见山脚下一圈火光,便惊慌了起来,赶忙跑回寨里。
“寨主,不好了,山下官兵在放火烧山了!”
坐在上座的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男人猛的把杯子摔在了地上,“妈的,赵铭这个蠢货!非得抓迟家的人,他死了到一了百了,留我们收拾烂摊子,妈的!”说完又重重的拍了桌子。
“你说,杀了赵铭的是谁?”突然那男人看向了站在一旁正在被包扎的一个土匪。
那瘦猴一样的土匪立马回答说,“是一个女子,被二当家的飞镖射中了腿,我看见的时候身上都红彤彤的,她用手抓住了二当家的剑,掰断了把二当家杀了,年纪不过十五六岁,杀人跟阎罗一样,我亲眼看见她杀了起码十个弟兄,”瘦猴心有余悸的回忆到,因为那女子杀了赵铭以后,刚好与躲在人群里的他对视了一眼,如此美貌的女子,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当真让人害怕。
“女子?十五六岁?迟家?想来就是那个江陵县主了,哼,这就好办了,来人,去通知后山,告诉她们有大难了,让她们全部来前寨,”仇英听完瘦猴的话以后,嘴角微不可闻的笑了一下。
后山的人听见锣鼓声,有听见让人收拾东西以后,赶忙收拾细软,有些人趁乱看见旁边屋子没人就去搜刮了一番,往前寨跑去的时候,一路上咒骂声不断,因为有人趁机抢东西,也有人不顾他人死活一直推搡着往前走,有人摔倒以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