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崔小姐何出此言,还是小姐并不姓崔,”许楷看着眼前清贵美丽的女子,心中有了一丝怀疑,自称崔家的小姐为何会问自称迟家的人。
“我的确不姓崔,”看着从许楷背后冲出来的人,迟鸢继续说道,“按照大周律例,你一个七品官,理应向本县主下跪行礼。”
许楷脸上带着迟疑,他自然也听说过迟家女儿成了大周唯一的县主,如今更是未立太子而先有太子妃。
“本官如何确定你一个自称崔家人的骗子的身份,来人,这人冒充江陵县主,把她拿下,”许楷大声的喊着,周围的人看着这几人,眼里满是好奇,都站在了一起。
“睁大你的狗眼!当日你便是如此质疑我二位兄长,然后用了蒙汗药和渔网,将他们关起来的对吧,来人!许楷妄图截杀朝廷命官!拿下!”迟鸢拿出牙牌,皇家独用的青玉金坠,在场的人显然被震慑住了,看着许楷,却都踌躇不前。
混迹在人群里的几人上前便想押住许楷,却被他挣脱开来,跌跌撞撞的跑向迟鸢,跪在了她的脚边,还想伸手抓迟鸢的时候,被迟昱一脚给踢开了,许楷看见迟昱先是一惊,后趴在地上叫喊着,“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是怕有人冒充二位将军和县主的身份,才出此下策,还请二位将军和县主明鉴啊。”
“出此下策你便用腌臜手段囚禁了我二位兄长,你可知有多少百姓因此失去性命,多少人等着我二位兄长去救,元江无事你便可以置之度外?”迟鸢气愤的说着,她来时便听说有些地方因为没有官员维持秩序,百姓抢粮食,大打出手,也有人等不来官家的粮食,竟然吃了腐尸,染病死了不少人。
“求县主饶下官家人一命,下官愿意以死谢罪,”许楷说完站了起来,冲出人群便往柱子上撞去,众人惊愕的看着,迟珩反应极快的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还是听见了嘭的一声。
人群里很快便穿出议论声,迟鸢走到额头流着血的许楷身边,蹲了下去,“许大人好大的胆子,还想给本县主泼一盆脏水,带医师上来,给我把许楷治好了。”
不一会一个精瘦中年人便走了过来,那男子看着迟昱二人,震惊了一下,“你们还活着?你们竟然是真的将军。”
迟鸢把他叫了过来,“请医师好好替许大人看一看,”医师也不敢懈怠,便着手给许楷把脉,没有异样以后,又看了看额头上的伤,“回县主,许大人无恙,头上也只是皮外伤,有些青肿流血,并没有什么大碍。”
“把戏台撤了,这场戏也该让许大人来唱了,”迟鸢吩咐道。
院中众人即使好奇惧怕,也不愿意错过这台戏,纷纷站在原地不动。
“许大人口口声声说让本县主放过你的家人,可你的家人如今在哪儿呢,是在去瀛洲的路上,还是在湖月楼呢?”迟鸢看着一脸痴楞的许楷变得激动了起来,淡淡的笑了一下。
“本县主从不认识你的家人,为何要加害他们,倒是许大人与逆贼勾结,妄图截杀朝廷命官,徇私枉法,私自调动元江县衙衙役去囚禁二位将军,还伤了陛下的御龙军,这些许大人难道不知道吗,私自在饭菜里下软骨散,致使他们瘫软无力,被你囚禁在湖心苑,若是二位将军出了什么事情,别说你的家人,恐怕在座的各位都脱不了干系,噢,还是许大人把他们聚集在一起,连续宴请三日是怕被发现什么,用他们来脱身吗?院中各处洒上的桐油可有些滑,本县主都差点摔倒了,你说是吗?许大人?”迟鸢每说一句话,许楷脸上越发灰冷。
院子里的人也听出来了些意思,当听到说院里各处洒了桐油,纷纷起身去查看,果真看到了墙根处不但洒了桐油,还有稻草盖住了,“果真有桐油!这许楷是想让大家给他陪葬!还把他家人送走了,让我们一家人一家人的来赴宴!”。
人群里此起彼伏的声音,每个人脸上都有了怒意,“诸位可说错了,许大人可为自己准备了后路,后院还有和他差不多身量的人做他的替死鬼呢,”迟鸢本来没有察觉到这些,是迎宾带她走进来的时候,走在侧面的迟昱差点摔了一跤,又问道了花香里夹杂着的味道,桐油的味道被大量的橘皮掩盖了一些,院中还放满了桂花,不仔细闻当然闻不到,迟昱偷偷去了墙角,一路扒开稻草来看,果真发现了不对劲,又问了侍女,听说连续宴请三天以后,就明白了一切,趁着迟鸢和许楷对峙的时候,派了迟台去了后院,发现了一个有人守着的地方,用那些衙役的蒙汗药洒倒了两个人,才看见关了个和许楷差不多身量的人,在医师给许楷诊治的时候,通通告诉了迟鸢。
没多时和许楷差不多的身形肥胖的男子便被带了上来,“这不是去年在街上乞讨的乞儿吗,有些痴傻,当时还觉得许楷是良心,把乞儿带回家,没想到是给自己做替死鬼!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