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仲夏酷暑。
暴露在太阳光下的路面被热光反复烘烤,人们缩着身子贴近屋檐边阴凉的地方。
叶棠梨匆匆走进小巷,比起外面热的要死的地方,这里简直就像开了低温空调。
她一边舔舐着冰棒流下来的水,一边快步往家走。
走过拐角,墙上的一个广告吸引了她的目光。
「你相信有异世界吗!你向往它吗!
天选的少年啊! 虔诚地许下愿望吧!
美丽高大的天神殿下会帮你实现!」
这个广告使用艳红至俗的大红底和大朵大朵的骚气玫瑰装饰,每一个角落都在彰显它无可置疑的虚假性以及无比中二的内心。
叶棠梨面目紧凑的看完广告,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并给它留下一句“神经病”。
20分钟后。
叶棠梨穿着她爸一生仅此一件的定制西装,提溜着裤腿,严肃地向神经小广告走来。
她点燃从家里带来的三根高香,向神经病小广告郑重地拜了三拜,说下了自己中二的穿越愿望。
此时,在神经小广告旁边有一个细小的机器闪着蓝光。
另一头。
一个男人坐在大型操作台后,而他的显示屏上正是叶棠梨穿着西服的样子,那个透过机器观察她的男人,突然手捂胸口,夸张地喊道:
“是怎样高尚的女孩才会想在异世界当既天真又可爱的圣母玛利亚,并且要想用朵蜜魔法去法苏每一个坏蛋,让他们变成飞天小女警,一起守护世界和平呢!!!”
“你说对吧,顾之然!”男人说这句话时,不是在询问意见,而是用带有满满调侃意味的语气说的。
而被他称为“顾之然”的人此时正窝在沙发上,不用男人说,顾之然听到这番话也是嘴角直抽。
“苏以泽,闭嘴。”顾之然取下耳机语调波澜不惊道。
苏以泽才不惯着他,捏着嗓子,怪腔怪调道: “之然啊,你知道吗?我最会过河拆桥了,小心我让你变成一只小香猪。”
顾之然被他噎住,低骂一句后就闭眼休息没在理他,而苏以泽也因为成功恶心到了顾之然,乐呵乐呵地去调弄操作台了。
顾之然此时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一股子倦怠气散发在周围,他模样生得不算顶好,却也算标志,五官端正,棱角轮廓清晰,脸上也并无过重瑕疵,有的时候他也会腆着个脸把自己划入帅哥的行列。
这时苏以泽哼着小曲走来,他比顾之然长得好看很多,但貌不搭人说的就是他,性格和样貌严重不符。
人长得那是温和绅士谦谦有礼,但话多犯贱他是一个也不少。
所以朋友们天天喊他“苏暴殄”并苦大仇深地哀叹上天不公,让他殃了这样一副好样貌。
“苏以泽,系统世界的稳定性都正常吗?”顾之然突然开口问。
“一切都正常,各组也都随时待命。”
“嗯。”
叶棠梨在拜完神经小广告后,找了个塑料杯,装点土把高香插进去,又拜了几拜,然后拎着裤腿偷摸回家。
然而一种不想回家的叛逆心理萦绕在心头,她打算冒着晚回家被父亲发现偷穿定制西装的风险,去一个对她来说意义颇深的地方。
做好决定,叶棠梨朝着和家方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叶棠梨高考的那一年,走出考场,她感觉心里有一股情感压抑着,十分郁闷。
所以在迎接了父母老师的鲜花和祝福后,她提出想要一个人散心。
叶棠梨的父母十分理解她,只是叮嘱了几句,让她“注意安全,早点回家”就离开了。
叶棠梨不知道去哪,就先找了个位置,在那里呆呆的站着,一直站到高考场地的人逐渐变得稀少,才开始走动。
没有目地的走动。
路过的风景如同过眼云烟一般,在她的脑子里勾起了一丝丝回忆又匆匆散去。
不知走了多久,又走到了哪里。
她走过熟悉又不熟悉的地方,直到一棵树挡在她面前,她才停下脚步,抬头望去。
那天是六月初。
一颗不知品种的树,它的树头上开满了颜色浅淡的花,拥拥簇簇才能看出这花开的是什么颜色。
“这花,我怎么没见过?”叶棠梨喃喃道。
她捡起一朵落花细细端详:小花颜色单看非常浅,颜色浅蓝偏白,一朵也就两根手指并在一起的一层指关节一般大,花瓣一层叠一层,一瓣拢一瓣,从淡黄的花心开始扩散开来,小小的一朵仿佛藏着万千美丽。
花像是有魔力似的吸引着她,叶棠梨此刻迫切地想知道它是什么花。
“嘎吱———”
叶棠梨被惊的转头,她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人。
她攥紧那朵小花小步子地向她以为的发声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