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
家人团聚,欢天喜地,景象一片其乐融融,搞得白未雨都有些不忍打扰了。
才怪嘞。
白未雨高调走进门去,明显地感受到气氛僵滞一瞬。她没有什么想要大闹天宫的想法,于是高调进来,安静坐着,在旁边当个透明人。
但有人可不想让她这么安生,陈薇儿话茬冒出来指向她,一副要替白千伶充大头的样子。
“雨儿啊,你们姐妹俩同处一地,免不了些小摩擦,你作为姐姐要多担待,多教育一点,怎么就把你妹妹的脸都给打肿了?”
“你的脸是你姐姐打的?”坐在主位其一的男人开口道,他就是白未雨的生父,白方齐。
白千伶的脸?哪年哪月的肿了都,怕不是白千伶回来对着陈薇儿一顿嚎,陈薇儿再对着白方齐一顿嚎,嚎来的。
白未雨不答,反到白千伶接起了话,“妹妹不懂事姐姐责罚是应该的,只不过下手重了点。”说罢白千伶摆出一副温驯的样子。
话一出口,真就差指着白未雨脸昭告天下是她打的了。
白方齐神色一凛,眉一皱 ,张口就是要责问,可却被白未雨夺过话头。
“妹妹不懂事自有嬷嬷教育规范,何来女儿打她这一说。”
白未雨一句话说的轻轻松松,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反倒可信度增高,所以白方齐一口好赖话全都堵在嘴里。
白千伶攥紧手帕,她拿不出证据无法辨驳,只得拿出装可怜那套,“嗯,姐姐说的是,是有嬷嬷管教。”
白未雨看她一眼,随即十分正经道:“是的父亲,就是她说的那样。”
白未雨顺其道而行,尽管陈薇儿还想说点什么,两人这一问一答确实把她堵住了。
“哎呦喂,” 众人闻声望去,是老夫人发话了“高兴日子,聊些喜庆话,小雨儿过来给祖母看看。”
白未雨应声走过去,依靠在老夫人怀里。
老夫人对她说不上多喜欢,不过是人到了一定年纪,亲缘血脉关系总会隐隐迸出些怜惜,所以很快老夫人就放开了白未雨。
家人小聚一会又散去,白未雨踏着夕阳回房中。
她屋里不点灯,夕阳余光又照不到里面,房内暗漆漆一片。
念枝想点灯却被白未雨制止。
“费那功夫干嘛?落脚的地,吃个饭就走。”白未雨说的属实不像回娘家,倒像真真切切来做客的。
直至天完全黑下来,宴会才算真正开始。
主桌摆在刚刚说话的正厅,其余的摆在外面,主次仅隔一道门槛。主桌除老太太的位置还空着外,该来的都来的差不多了。
白未雨刚跨进门就见白千伶跟条鱼似的窜到她面前,手捂着嘴,像是要说什么大事。
“姐姐,给老祖母准备寿礼了没?”
准备了。
“没有。”
白千伶笑一声又凑近道:“老祖母最喜欢稀奇玩意,可别说妹妹没提醒你。”
白未雨喝茶的手忽一顿,白千伶像抓到什么妙不可言的秘密一样,继续道:“姐姐没准备也没关系,老太太不仅喜欢稀奇物什,还喜欢经书,喏,给你,这是寺里大师抄的真经。”
白未雨哼笑一声道:“难为你了,没说是你自己抄的,收回去吧。”
白千伶心里已经开始生气了,但面上没发作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那“经书”塞到她手里,然后飞快坐正。
白未雨低头看一眼“经书”,不再多说什么,此时外面一阵热闹 ,是老太太来了,众人赶忙起身相迎。
“老祖母好!” 声音整齐划一且哄亮。
“哎哎,大家快坐下吃饭。” 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率先入座,而后大家才依次坐下。
礼物,老太太还是最期待自家孙女的,一顿饭吃完,还未等她说出“寿礼”二字,白千伶就迫不及待提出来,“祖母,您一定要先看姐姐的礼物,当真是有趣!”
话一出口,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白未雨,而白未雨在看因冲动发言被陈薇儿教训的白千伶。
白未雨站起身来,不急不缓地走向白千伶,趁她分神之际把那卷“经书”塞到她手里。
“妹妹送给祖母的礼物可要收好,别再丢了。”
白千伶本来幸哉乐祸的神情瞬间被错愕替代 。
那卷经书对她来说如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白未雨不给她反应机会,又往她手里塞了塞,道:“妹妹可要收好啊!”
随即,白未雨抬头又朗声道:“祖母!妹妹这经书可是专门请寺内大师夜夜诵读日日熏香所得,此份孝心天地可鉴。”她走到老夫人身边,道:“我虽比不得妹妹用心,但也愿花费心思博祖母一笑。”说罢,如同变戏法般拿出一个带锁扣的盒子。
那盒子雕镂空的花枝草木,用的是上好的檀木,锁扣上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