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决眸色转深,转瞬又把那破土而出的冲动压下去,饶有兴致地问着眼前的人。
他很想替她把眼角落下的碎发撩到耳后,想抚摸她的额头、鼻尖、脸颊和嘴唇,想和她心有灵犀地享受每一寸光阴。
看着她因使了太多力气累得泛红的脸蛋,看着她此刻有些迷惑和怔然的眼神,他有有太多的奢望想要实现,可阻隔在眼前的却是她对他的……不满意。
在这份诉不出的情愫下,他不免被迷惑住了。
他甚至分不清她对邱平说的话到底是玩笑还是真心话。
最令他心悸的是她话语中对他的避之不及。
“嗯?”
性骚扰?
猥亵罪?
这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虞秋袅听不明白,但心底那一直潜藏的心虚却在此时冒出来,提醒着她这不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问题。
“陆总,我有些忘了,工作这几年以前学的知识全还给老师了。”她站起身来,低眸,假装没看见那条小腿上被摁出来的印子,往后退了两步。
陆决看着她的动作脸色黑了黑,动了动有些发痛的小腿,劲还挺大。
“嗯,不知道故意伤害罪怎么判?是怎么个量刑标准?”
说着,抬了抬自己的小腿,上面还有未消退的指痕。
听到这里虞秋袅也明白了,这是想碰瓷?
给他按腿是故意伤害?
那昨天那个吻是不是就是她性骚扰了?还猥亵?
她什么时候成个女流氓了?
这罪名她可不能认,认了她成什么人了?
堂堂陆氏总裁怎么可能是个法盲,虞秋袅只想给他灌一碗药。
最后她还是气不过,怼了一句:“昨天那件事我也不是全责,我主动离开了,陆总自己缠上来的。”
缠?
可不就是么。
陆决气笑了,他明知故问。
“昨天什么事?”
“猫捉老鼠的事……”虞秋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实在是被陆决的无耻给气得头脑发胀,他偏偏是有这个本事让她变得弱智起来。
猫捉老鼠么?
原来她是这样认为的,谁让他是一只善解鼠意的猫,她是一只滑不溜秋的小老鼠呢?
偏偏猫被小老鼠气得心肝肺疼,只想等这只没有半点觉悟的猫自投罗网,心甘情愿。
“呵呵……”陆决低笑,任谁都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愉悦。
而这笑声终于唤醒了虞秋袅的理智,她不想伺候了。
“虞秘书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故意伤人罪怎么判?”
“虞秘书想好了再回答,不然我可要找找专门的律师问问学历造假又该怎么判?”
他居然还怀疑她学历造假?
这么大一顶帽子!
虞秋袅老老实实、咬牙切齿、极其详尽地给老板背了一通法律词条。
背完还觉得胸口憋着口气,又继续开口回答了他前一个问题,甚至还列举了那些性骚扰和猥亵女性的男人是多么令人痛恶,下场又是多么凄惨和令人解气。
说完,仿佛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使者一般,一口恶气吐出去,连带着看陆决的眼神都带着想把他送上法庭的蠢蠢欲动。
陆决:……
“那虞律师能不能列举几个女流氓的例子呢,这样的建议对我更有建设性。”说着,陆决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请教道。
虞秋袅被调侃了,觉得自己的老板极其惺惺作态,心思恶劣,如果当初她真的按自己的职业规划当了一名律师,见到这样厚颜无耻并且企图碰瓷员工的老板,她一定好好磋磨他。
对啊,她如果是一名律师就好了,怎么兜兜转转成了这个男人的秘书?
孽缘,孽缘。
“抱歉,陆总,目前还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案例。不过刚才那样的案例并非完全没有建设性,这年头骚扰男人的男人也不少,特别是陆总这样极有姿色的男人。”虞秋袅轻飘飘地讽刺道。
说完又怕这男人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又举了几例她自己在国外律所实习的几个真实案例,结合她的现状,说教的对象又是自己的老板,她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画面描述得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毕竟国外比国内开放许多,她还特地做过实地考察写过论文,因为他们学校附近就有几家gay吧,她还特地剪了短发穿着男人的衣服去的,还拉上了冯秩霖,不过或许她的乔装不太成功,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人给赶出来了,倒是她那位师兄的长相恰好符合人家的审美,出众的东方男人面孔在那里很受欢迎,她把嘴巴都说干了才劝说师兄多呆了一会,接受了几个男人的搭讪,助他完成了论文。
不过代价是想来好脾气的师兄整整两个月没有给过她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