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滋无味。
让她心烦的不是肿胀的骨头,而是无法自由活动的困顿。
“诶...真难受...” 她挪动屁股,叹了口气,用遥控器拍打着肚皮。
门忽地被拉开,清新的皂香味飘来,陈阿九姿势没变,懒懒地隔香气说着,“洗完了?”
“嗯...” 周怀安站在浴室内拧干毛巾水分,再展开铺平挂上衣架。
衣架旁并排挂起另一块女生毛巾,和周怀安的一样,留有相同气味。他静静地看了会,又低头望向洗手池边相隔摆放的两把牙刷,两个漱口杯,和两管牙膏,一管薄荷味,一管蜜桃味。
周怀安不自觉地笑了一下,抬手拿起她倒在一边的洗面奶,靠着自己的剃须刀立好,这才满意地出了浴室。
高级病房设施一应俱全,他和陈阿九又同时被送进医院。为保安全,方便照看,老山精便做主把他俩安排在一间并特地吩咐,除特殊状况外,闲杂非人类不得打扰他们休息。
于是在医护人员送完一日三餐和生活用品后,这间病房就像被与世隔绝的孤岛一般,只剩他们俩独处。
陈阿九一如既往地心大,她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照旧吃得香睡得好。周怀安起初略感尴尬,好在白天有李玄清他们陪着陈阿九玩闹,他注意力也被分散了些。
可这会夜深云静,那一抹他自以为藏得住的情动悄悄从月亮里溜出来,照亮满屋。
“在看什么?” 周怀安扯了张纸巾,擦起手上水渍,目光也停在电视上。
“随便看看,没什么有意思的节目...” 陈阿九胡乱按键调过一轮频道,电视荧屏的光影折射在她的脸上,连睫毛都闪着颜色。
周怀安想应该再找些什么话题来打破一室安静,陈阿九那头自顾发现一档付费栏目,登时来了精神。
“周怀安,你困吗?”
“不困。”
“那!咱们看点深夜剧场吧!”
周怀安擦手的动作顿了两秒,而后又假装无事发生,自然地接话道,“...我都行...”
“就等你这句话。” 陈阿九用下巴拱起胸口躺放的手机,右手滑动解锁,扫过电视屏幕上的付款码,高高兴兴地支付订单。“这部1 9/ 禁 电影我早就想看了,可惜一直找不到资源,没想到这个「怪物有限网络电视」竟然有点播诶。”
指缝间的水已干了,周怀安团起纸巾,丢进垃圾桶,不动声色地问,“电影叫什么名字...”
“绝爱之残暴丧尸吃了我。”
“....” 周怀安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他看着片头亮起,无奈地说,“听上去还真是...重口...”
电影开始十分钟,周怀安算是明白,这部电影之所以被划为十九/禁,完全归结于满屏的暴力血腥镜头。
可笑他刚刚还暗自紧张会有少儿不宜的场景出现,现下看来是完全可以放心了。
他放松神经,环抱双臂靠上枕头,眼睛虽还盯着电视,心思已飘到一米之外。
周怀安其实对这类题材的电影并没有太大兴趣,他只是很享受这片刻。
享受陈阿九一边捶着床铺,一边和他讨论用什么武器可以快速爆头,享受他们相隔不远,室内回荡陈阿九的笑声,享受他们比朋友更近一点的感觉。
在冗长的岁月中,这感觉对他而言是陌生的,却又好像是唯一的。
“周怀安,能把水杯递给我吗,口渴了。” 陈阿九的干咳声叫停了他的幻想。
“好。” 周怀安走下床,接了半杯温水,插上吸管,径直来到她右侧,“小心烫。” 他压弯吸管递到陈阿九唇边。
陈阿九也没矫情,偏过头含进吸管咕咚咚地大口喝水。
血腥镜头还在继续,陈阿九脖子碍着颈托高起一截,从他低头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她的发旋。
小小的,像一颗杏仁。
周怀安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他会鬼使神差似地伸手,抚摸上她的脑袋,而又在陈阿九仰头松开吸管的刹那立刻收回了手。
“有绒毛,你..头发上。” 周怀安心虚了下,垂着的手指捏紧衣角。
好在陈阿九也没察觉,她挠挠额头躺下,“哦,没事,我两天没洗头了...”
水杯放回桌面,那股悸动迟迟未散。周怀安反复思量,指甲抠住桌角来回摩挲,终还是转回身。
“陈碧珠...”
“嗯?干嘛?”
“我...有话想对你说。”
“说啊。”
“你能先把电视暂停么...” 面对肠子拖满地的丧尸背景,他真开不了口。
“哦。” 陈阿九摁下遥控器,“好了,你说吧。”
“就是...我们认识很久了...”
“然后呢?”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