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情绪。
许是因为高兴,她喝了许多,懒懒瘫在桌上。
她迷糊着,脸颊微红,逐渐闭上了眼。
院中起了些许清风,吹得桃花落下几朵。
她听见银铃些许,一丝白发垂在桌上。
随着落在她额上的花瓣,扑来些许温润。
他的指尖带着暖意,拨开花瓣。
她眨巴着眼睁开,伸手拉住欲走的人。
那抹红衣似乎也有些惊讶。
“我——”她突然不好意思,松开手。
面前人展颜一笑,松开手中的花瓣:“陛下,要说什么?”
“我,我没——”她望着他似乎不知该说什么了。
连着少女的身子,云琬感受到一丝异样的情愫。
而少年突然俯身,附上她的唇。
少女的眸子惊得睁大。
他只轻轻贴了一下,又胆怯收回,小心张望着她羞得通红的脸。
“我,我先回去了。”少女起身,扭头便走。
“陛下,臣——”他想说送她,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少年人站在原地,浅笑了一下。
“坏了坏了。”她扶着脸跑回寝宫,些许惊慌。
“你喜欢他?”云琬打趣道,望着面前的女子。
而她开口,是冷冷的语调:“可我们吵了一架。”
“陛下为何做那些?”朝堂上,他质问道。
最后一仗打了半月未结,她放出了南疆的药人,而他在吹笛控蛊时发现了异样。
少年将军红着眼眶,不顾君臣之别,质问道:“你为何骗我?”
她坐在王座上高傲望着,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般的表情,手中却无措地抖着。
“陛下要江山,臣打便是。为何要利用那些无辜的人?”他颤抖道。
“帝王道,自有牺牲。”她道。
“陛下想做那样的帝王?”他问,“就算没有药人,陛下也可以得到江山,为何——”
“你觉得我的心脏?那你,又干净到什么地方?”她咬牙嘲讽道,“若不是为了带你出来,我也不会与南疆王谈分江山的事。”
她刚说完,便心生了后悔。
她望见少年的眼眶瞪大,写满了震惊,目光又转为黯淡。
“陛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些活死人?”他沉下头,“我听冉鲜芸与我说过,可我没信过。”
她看见他抬脸,满是悲愤,又扭头,径直向殿外走去。
他离开了大殿,群臣指点着这少年将军的无礼,她却也没叫人去拦。
第二日,传来了上将离开的消息。
他没有留下任何踪迹,趁着夜色便就那般离开了宫里。
“陛下,这仗还——”
没了领头的将领,这最后的征战显得进退两难。
“陛下,那些药人,都不知所踪了。”来人跑进殿,报告道。
她攥紧龙椅的扶手:“为什么,就不能叫我得到这天下!”
她怒吼的嗓音回荡在大殿中,群臣面面相觑。
“罢了,孤亲自去便是。”
她苦心的算计,军政兵策,从前都有他去实践。
可她的武力也不差,就算没了他,她也能完成。
何况她不仅仅有武力。
她没有在意群臣的劝谏,执意下令道:“这最后一仗,孤会亲临!”
“开山河,辟盛世。”云琬心中念道。
这个少女,怎会有如此野心呀。
“年轻气盛”这是她从这少女的眼中读出的。
她正想到这,面前女子开口道:“因为你没看到过我看到的风景。”
“人,不曾身受,怎么能感同?”
女子身后破开一段灰暗的回忆。
白日的闹市,处处人头攒动、欢声笑语,街道两旁店肆林立,熙来攘往状。
远处靠近路的尽头的地方似乎围了很多人。
围观人群的中央,市口的位子,有一处木制的刑台。
一个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被绑在刑台上。
“扶清余孽!罪无可恕!”人群激动地喊着。
妇人披散着头发,身上衣服破烂,哭丧着脸,叫嚷着:“我不是扶清余孽,我不是扶清余孽。”
只是她的声音因为虚弱,而喊得很小,人们听着只当是疯子的碎念。
“时辰到,行刑!”旁有官差扯嗓子喊。
一裸露上身的壮汉走出,提着刀,用手拎起妇人的头发,拽得她不由地抬脸。
少女站在流民里开口欲制止,却什么也没喊出声,张开的嘴里被溅起的鲜血呛到。
妇人的脖颈被一刀斩断,鲜血迸射。